何蕭風短暫的愣神之後回答道:“屬下這就去辦。”
說罷,便匆匆的離了此處,快馬加鞭往佩蘭的住處奔去。
因為王府時刻受人監視,所以一直不敢讓佩蘭回到王府之中,在附近租了一個小院,讓她在裏頭先行住著。
佩蘭關上小院裏門,麵容之上盡是愁苦,輕歎了一口氣之後,往房中走去。
她的腳步還未邁出,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佩蘭渾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警惕的看了看外頭,這個時候,不知會是誰。
佩蘭哆哆嗦嗦的走到門口,生怕是楚倩的人發現了自己的住所,想要抓她到牢裏去。
“是我。”何蕭風粗沉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進來。
佩蘭這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清吐了一口氣,渾身的戒備也都鬆軟了下來,邊走邊埋怨道:“我不是說了嗎,你敲門的時候要記得暗號,這樣敲門可把我嚇壞了。”
佩蘭將門打開,看到何蕭風滿頭大汗站在了外頭,便知是有急事來見自己。
佩蘭將門關上,而後帶著何蕭風走進房中,方才開口問道:“是不是小姐那裏出了什麼事情?”
佩蘭的神色難堪到了極點,一顆心似乎要跳出來了一般,沉重的呼吸聲加上小碎步,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何蕭風,生怕錯過了他口中的每一個字。
“王妃好像是出了點狀況,王爺打算明日讓你到陵墓中去照看王妃,你可願意?”何蕭風明知佩蘭的答案,仍是忍不住問道。
其實,他想要知道,佩蘭心中,是不是會有那麼一絲的不舍,惦念著這皇城中的某一個人。
“我去,我當然要去了,能夠呆在小姐的身邊,別說是陵墓了,就算是天牢,我也願意呆著。”佩蘭悲喜交集,語無倫次,說著說著開始哽咽起來,她的麵容之上已然掛上了幾滴的淚花。
何蕭風心底一陣失落,不知佩蘭是不是還未體會到自己的心思,也罷,等到她和王妃從陵墓中歸來之時,再同她說也不遲,再說,王妃若是處於險境之中,佩蘭應該也無心思說那些兒女私情。
佩蘭抽泣著,她想到,當時要不是因為需要為王府通風報信,她也不會逃跑,這樣就可以同楚芸一起關押在牢房中,好照顧她。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她自然是要好好珍惜了,佩蘭邊哭邊說道:“我這就去收拾東西,明天就走。”
佩蘭走到了衣櫃前邊,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隻有幾件衣服罷了。
何蕭風提醒道:“聽說陵墓中極寒,你多帶些保暖的衣物去。”
佩蘭木訥的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要到民間醫館裏去,叫老大夫開些藥,讓她帶到陵墓中去,以備不時之需。
佩蘭最為緊張的是,楚芸現在懷有身孕,又是一個雙目失明之人,若是在陵墓中有點閃失,隻怕這條性命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關於楚芸懷孕之事,她也是後來才知曉的,想來前些日子一直在照顧小姐,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不由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大稱職之人。
“你先回去吧,我的東西也就這麼多,收拾完便要歇息了,免得明天舟車勞頓,身體受不了。”佩蘭抬眸看著何蕭風,慢慢說道。
何蕭風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絲的不舍,本還想在這裏同佩蘭說上幾句,可她都已經下了逐客令,又是一個女子的閨房之內,自己也不便多留。
何蕭風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你在陵墓中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安全。”
說罷,何蕭風便轉頭離開,他怕在此處多呆一會,自己會忍不住抱住佩蘭,不忍心讓她離去。
其實有時候,他有些不解,佩蘭為何能夠對楚芸如此忠心,似乎已經超越出了一個丫環應盡的職責。
楚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至今也未看清,王妃似乎有著這股魔力,能夠讓身邊的人都繞著自己轉動。
王爺是如此,淩峰更是如此,僅僅是為了給楚芸報仇,差點將自己的性命丟在了暗格之中。
何蕭風輕歎了一口氣,便上了馬,匆匆的離開此處。
良久之後,佩蘭見何蕭風已經遠走,方才鬼鬼祟祟的出門,外頭已是與黑風高,街道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多為一些酒徒。
佩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好不容易走到了民間醫館,卻看到它緊閉著大門,佩蘭用手輕輕的扣門,不一會,楊文欽便從裏頭走出,將門打開。
楊文欽抬眸一看,竟是多日未見的佩蘭,急忙將她拉了進來,再巡視外頭,確保無人跟蹤之後,才將這門給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