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將那帶有指翹的手指揚了起來,僅用了兩隻手,將那張紙拿了起來,匆匆掃了一眼,裏頭竟然是楚芸同自己第一次見麵之時所做的那一首詩。
皇後定睛一看,這筆記竟然如此熟悉,因為早些時候,同楚芸有書信的往來,所以能夠清晰的記得楚芸的字跡究竟是如何。
皇後顫抖著拿著這封信,麵容之上浮現了一絲驚愕,不知為何,這一雙手竟然抖的厲害,楚芸之故,是她心頭之痛,當時沒能夠保住楚芸,本就是心中一大遺憾。
手上這一封信意味著什麼,她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可至少這件事情同楚芸有著密切的關係。
“皇後娘娘可想一人獨自看看這寶物?”月季抬眸,恭恭敬敬的問了一句。
皇後這才認真瞧了一眼,在這一瞬間,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世間竟然會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就像是照著畫裏捏出來的女子一般。
“好,你們都退下吧。”皇後輕點了頭,也不知為何,就答應了她。
月季欣喜,起身之後匆匆走在外頭,楚芸早已在門側候著,待所有的丫環都退了出來以後,她才從側邊饒了進去。
楚芸穿著一身丫環的衣裳,立在了皇後娘娘的身前,不忘帶著一絲笑容,欠了欠身子:“楚芸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就是楚芸。
“你不是雙目失明了嗎?你不是在陵墓中喪生了嗎?你不是”皇後的聲音越來越小,緊接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仔細的打量楚芸,眼前之人確實是楚芸無錯。
楚芸道:“我的眼睛在陵墓中治好了,至於我如何從陵墓中逃出,這些事情我到時候再與皇後細細說來。”
皇後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絲的疑惑:“為何八王爺說你已經亡故了,難不成他還沒有見過你?”
楚芸的麵容微變,而後恢複了淡定的神色:“恩,回來之後,我一直刻意的避開她,至於為何,隻言片語也說不清楚。”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問於你,那你這次進宮所為何事?”皇後手中還捏著那團紙。
楚芸想要混進宮,勢必要下一番的功夫,她竟然耗費這麼大的心思進宮,必定是有大事要與自己相商。
“實不相瞞,此次進宮,確實是有事想要請教皇後娘娘。”楚芸的眼神忽然變得堅韌。
“你是想要我在宮中繼續做內應?”皇後問道。
楚芸點了點頭,果然皇後娘娘還是最為了解自己的那個人,隻要一眼,便能夠看透她的心思。
“皇後娘娘可知那日皇上召見兩位王爺所為何事?”楚芸想到,或許也隻有從皇後這裏,能夠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皇上的時日無多,他特意召見二人,正是因為此事,皇上是中了妙雪郡主的蠱術,所以人才會變得如此恍惚,現在想來,著實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好在妙雪郡主沒有對鳳臨國照成過大的傷害,隻是皇上的身體已經回不去了。”說到此處,皇後娘娘眨了眨眼睛,歎了一口氣。
從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就嫁到了太子府,見證著皇上參與奪位,現在又要再此見證他的孩子,為了這個位置,爭個你死我活。
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論是誰,隻要登上皇位,勢必要對自己那些手足進行殘害。
想必現在的軒轅楚陽也不例外,已經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不凡的淩厲和肅殺之氣,加上征戰沙場以後,他手上沾滿的鮮血,足夠塑造現在這樣嗜血的軒轅楚陽。
“你是說皇上中了妙雪郡主的蠱術,既然皇上都已經知曉,為何現在妙雪郡主還在軒轅楚陽的王府之中。”楚芸有些心急,瞪著眼睛就說出了此話。
本來以為蠱術隻是她用於利用男人的手段,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對皇上用這種手段,現在看來,軒轅楚陽遲早也會遭受蠱術的毒害。
這也是皇後不能夠理解的地方,軒轅楚涅竟然赦免了妙雪郡主,還裝作不知曉這件事情一般,現在她仍是相安無事的生活在王府之中。
對於已經亡故的長公主來說,這或許是一件念及舊情,感人肺腑之事,可對於軒轅楚陽來說,皇上這是縱容妙雪郡主在害他。
“你也知皇上對長公主懷有歉疚之心,他心想,此事便當做最後一次送一個人情給長公主,這樣他心裏也舒坦一些,不再念及當年自己犯下的過錯。”皇後的思緒又再次飄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