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鍾棋會並不在意,隻是他回鍾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以自己的信念默默扛下一切,而這段時間鍾太太和左穎也好像完全消停了一樣,來了公司兩三次之後,看到鍾棋會在忙,也沒有打擾。
閑下來的時候,鍾棋會往往會喝上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倏然覺得這種狀態也沒什麼不好,忙到自己除了工作和喬蘊什麼也沒有時間去想。
隻是如果身邊有她的話,一切會變得很完美。
鍾棋會總是在想,自己應當再抽一些時間重新去往電話打來的那個城市看看,或許喬蘊就在那兒居住也說不定。
但他又有些懼怕,萬一喬蘊隻是到那兒去旅遊,或者住在周邊的城市,亦或者距離那個城市非常遙遠,他又應當到哪兒去找她?
鍾棋會總覺得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當中,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邊是“大海撈針”,隻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疲憊隻有自己知道罷了。
鍾棋會也不清楚自己往警察局跑了多少次,以至於在那兒工作的朋友,直截了當的勸導鍾棋會道:“如果她還會使用自己的身份的話,無論在哪兒遲早都能找到,但是如果不使用的話,或者出現了什麼意外可能”
而鍾棋會最怕聽到的,也就是“意外”這個詞。
正在他思考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的時候,他的手機倏然響了起來。
“鍾總喬小姐有消息了。”那頭的聲音沉靜的同時帶著一絲絲的猶豫,仿佛是在擔心什麼一樣。
“你說什麼?”鍾棋會重新抬眸望向窗外的陽光,稍稍有些恍惚,這種場景他在夢裏已經見過了許多次,心下有些懼怕這一切也不過是夢境而已。
“嗯你最好到局裏來一趟。”
“這就來。”鍾棋會掛掉電話之後,便拿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向外走去,秘書看到鍾棋會這樣之後,急忙喚住他,“鍾總,鍾總,您待會兒還有一個重要會議。”
“取消。”鍾棋會懶得再去思考到底是什麼會議,或者到底有多重要。他隻知道現在整個鍾氏的生死存亡,與喬蘊的消息相比,也沒有多大的比重。
半個小時之後,鍾棋會臉色鐵青,眼神好像要冒出火來,但還是壓抑著自己的語氣質問道:“這就是你們的辦事效率?”
那人表情有些猶豫,遲疑了半響,還是道了句歉:“鍾總,實在不好意思。”
鍾棋會平時並非得理不饒人的那種人,但涉及到喬蘊的事情上,他隻覺得自己的腦海中霎時間一片火起,他舒了好幾口氣,才將心中的不忿壓抑下來,緩緩說道:“一個月之前她補辦身份證並且購買了機票,到現在你們才調查出來。而我能得到的隻是一句不好意思?”
在聽到鍾棋會的這句話之後,那人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
鍾棋會也默默低頭看資料,並沒有再說什麼。但一旁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另一名警察則看不下去了,冷冷說道:“說得好聽一些是要找人,說得不好聽隻不過是家庭紛爭罷了。難道你還指望我們不抓罪犯,用所有警力幫你監控你妹妹不成?”
在他說出這話之後,原本與鍾棋會對話的人戳了戳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
但鍾棋會聽了這話則惶惶抬頭,麵容冷漠,嘴唇緊抿,沒有說什麼,隻是眼神冰冷看起來極為可怕。
打電話讓鍾棋會過來的那人急忙道歉,並趕緊將話說得圓滑一些:“鍾先生,其實我同事說得也沒錯,你所要找的喬小姐已經是成年人,具有她自己的行為能力,所以我們並不能向追捕罪犯一樣監控也就導致了一個月後才發現她行蹤的情況,而且”
說到這兒,他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鍾棋會的臉色。鍾棋會隻淡淡道:“說下去。”
事實上鍾棋會並非不能接受這些,他隻想知道他所能夠利用的資源到底有哪些,隻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當初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錯失了找到喬蘊的最好的機會。
“而且,根據喬小姐的行為過程來看,她應當不是失蹤所以這隻是你們的家事,不能作為失蹤人口立案”那人舒了口氣緩緩說道。
鍾棋會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之中也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也就是說我先前的立案應當取消對吧?找得到找不到,隻能當做我自己的造化?”
雖然他將話說得直白了一些,但確實也是這個道理,所以那人即使與鍾棋會有交情,但也隻好硬著頭皮點點頭,隻是他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鍾棋會到底會發多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