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
“不行。”與之前一樣的態度,一樣嚴肅的話語在客廳當中響徹,隻不過這次聽來更加刺耳,讓人的耳膜有些生疼。
鍾棋會在聽到這個詞語之後,表情倒也十分平淡,原本想要離開的腳也頓住了,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保持著一貫的威嚴,這種威嚴甚至於在鍾棋會的眼中有些冷漠。
“我還是那句話,你不喜歡左穎就算了,有大把大把漂亮身材好家境好的女孩任你挑,無論如何喬蘊,就是不行。”鍾太太的態度依舊堅決得可怕。
“理由?”鍾棋會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畢竟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無論如何鍾棋會也不能有任何發火的打算。
“她的出身,她受到的教育,她的心裏和你都不同,就算走到一起,也會因為各種觀念而導致劇烈的矛盾衝突出現。而且我鍾家已經待她不薄,我沒有必要損失我兒子的一輩子,去補償她家那兩條人命!”
說到這兒,鍾太太的身影其實有些顫抖。
然而鍾棋會卻隻是淡淡勾唇:“為什麼要說是補償?”
鍾太太看到他這種態度,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然而鍾棋會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的兒子已經三個月了,如果說非要補償的話,我鍾家又欠了她一條人命。”
說罷鍾棋會便準備轉身離開家門,而臨走之前又拋下一句:“媽,有些事兒我不想戳穿,我能理解,但並不表示支持。另外。”
說到這兒的時候,鍾棋會頓了頓,而後又用非常自信的語氣說道:“我隻是出於尊重告知您這一切,並非是要征求您的意見。”
聽到這句話,鍾太太的所有想法都卡在了喉中,隻好望著鍾棋會關門離開的身影,心中稍稍有些不安和驚恐。
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喬蘊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包括當年自己所做的那一切鍾太太想到這兒,頓時覺得心中一片焦慮。
鍾棋會回來的時候,順手帶了一些零食。
鍾棋萱看到後便開始“大吵大鬧”說她根本沒有得到過這種待遇,鍾棋會未免太偏向喬蘊了一些。而喬蘊聽了這話,其實心裏是極其甜蜜的,但嘴上卻並沒有說話。
半年之後。
“起床了,起床了。”鍾棋會圍著圍裙拿著鍋鏟走到床邊,輕聲對還在睡夢中的喬蘊說道。
喬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看表,又模糊不清地說道:“嗯再睡會兒。”
“要遲到了啊!”鍾棋會的聲音依舊溫柔,“今天遲到不太好吧。”
喬蘊似乎是在床上反應了很久,才想到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但在想明白了之後,她的身子突然彈了起來,趕忙說道:“婚禮幾點開始啊?”
鍾棋會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到喬蘊粉撲撲的笑臉,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將早飯放在了喬蘊的床頭。
而這時候,小祖宗又開始哭了。
鍾棋會的動作儼然已經純屬到沒有一絲的慌亂,隻見他轉過身,從容地拿出奶粉,倒水衝水等動作一氣嗬成,將其塞入到滿滿的口中之後,哭鬧聲戛然而止。
滿滿似乎也已經滿意,咯咯一笑,而鍾棋會自然沒有放棄希望,在這種已經能開口說話的時候,鍾棋會覺得自己的引導簡直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作用,因此他又在孩子的麵前輕聲說道:“叫爸爸叫爸爸。”
得到的結果便是,滿滿無休止地“咯咯”聲,似乎有些嘲笑鍾棋會的意味。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鍾棋會幾乎已經完全束手無策,他“惡狠狠”地盯了自己的兒子好幾眼,心中隻想到,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一些!自己這半年的時間裏整天圍在滿滿的身邊,試圖讓他叫爸爸的時候,也已經傳授了無數次。
但讓鍾棋會完全不明所以一臉懵比的是,滿滿開口所叫的第一個稱呼居然是“媽媽”。
對此鍾棋會一度以為喬蘊開了外掛,在自己的不知道的時候對自己的兒子進行了什麼誘導。不過每每當鍾棋會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所得到的隻是喬蘊的一個白眼罷了。
外掛你個大頭鬼。
事實上喬蘊也完全不明白,滿滿在受到了那麼多的引導之後,居然完全沒有任何重複的意思,無論鍾棋會多麼抓狂多麼不安,滿滿始終不說那句“爸爸”。
至於換尿布和照顧孩子飲食起居的功夫,鍾棋會儼然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但這一切完全是基於滿滿喊一聲爸爸的基礎上的,其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這一點喬蘊倒是沒想到,自己原本隻是為了推脫時間而找的一個借口,在鍾棋會的眼裏居然真的成為了一種阻礙,起到了這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