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警笛聲顯得尤為刺耳。
在窗台上坐著的左穎瞬間打了個寒顫,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看了看樓下的情況。
閃燈的警車顯得尤為刺眼。左穎瞬間警惕,指著鍾棋會重新大喊道:“你不要過來!”
完了。
這是喬蘊的第一個想法。
原本的機會可能就這麼白白浪費掉了,而且左穎在看到警察前來之後,必然會更加警惕,這樣的機會不是還有第二次的。
想到這兒,喬蘊的心都沉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警察訓練有素,能處理這樣的問題。但萬一有了失誤,滿滿的健康甚至生命受到影響,這結果是喬蘊所負責不起的。相比之下,她甚至更為相信鍾棋會一些。
可在這時候,左穎儼然已經重新回到了剛才的狀態當中,不知是生怕警察到來之後對左家的聲譽產生什麼影響,還是有其他的顧慮,她此時就像一隻刺蝟一樣,不再容得任何人靠近。就算是剛才已經與鍾棋會達好了協定,但現在她再看到鍾棋會繼續向前的時候還是大吼了一聲:“我讓你不要過來!”
鍾棋會依舊聲音平靜,仿佛在進行最後的爭取一樣,望著左穎的眸,柔聲說道:“不用怕,我讓他們都先走。”
這聲音宛若是在規勸一個生氣的女朋友一樣,讓人聽來便覺得動容。
而在這時候,左穎並沒有與剛才一樣保持動容,而是淒厲地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警察就是你找來的!你根本不愛我了!你就是想救下你的兒子,然後看著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安心了!是不是!”
話說著,左穎已然站起身來,隻是抵在滿滿額頭上的槍並沒有放下。
望著左穎漲紅了臉的激動模樣,喬蘊與鍾太太麵麵相覷,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但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應當怎樣解決。
不一會兒,警察便衝了上來。
“滾!都給我滾!”左穎望見警察的製服,一時間更是瘋狂,仿佛這就是她身敗名裂的象征一樣。
擁有專業素養的警察並沒有再往人群前麵,顯然是害怕刺激到左穎,他們隻是將喬蘊身後的人群疏散開來,並遠遠站住腳,甚至離喬蘊還有兩米的距離。
這時候左穎的心情似乎才平靜了一些,隻見她重新望向鍾棋會,眸中滿是悲傷:“你從來沒有給過我哪怕一丁點的注意,哪怕一丁點的同情。”
鍾棋會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眼眸不挪移,似乎是想要更好的傳遞給左穎一定的信息。
然而左穎又苦笑了一聲:“你活生生地逼瘋了我,逼得我無路可走!如果不是絕望,我怎麼可能會走出這一步絕路!”
喬蘊聽到這喊聲,有些震顫,但她卻也知道這並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因為自己無論說什麼,都可能會對左穎造成極大的刺激,倒不如把一切都交給鍾棋會。
反正。
喬蘊足夠相信他。
隻見鍾棋會唇角微啟,淡淡說道:“這不是絕路。”
“怎麼不是絕路!”左穎慘兮兮地笑,“我手裏的槍,我挾持的人質,這些警察!這是夢麼!我還有什麼退路!”
“這都不是問題,”鍾棋會望著左穎的眼眸,“信我。”
喬蘊這一刻倏然有一絲動容,她明白這時候的鍾棋會所說的話並不是真的,但卻能夠給人一種完全真實的錯覺這難道像是當初對待自己一樣?
左穎聽到這話,完全愣住了,她一直盯著鍾棋會的眼,反複看了半響,又像是剛才一樣反複鬥爭。
與此同時,喬蘊看到窗外浮現出一雙手,似乎是將什麼杆狀的工具固定在窗戶上。
這樣的話,左穎應當就打不開窗戶了!
喬蘊隻看了一眼,便迅速移開目光,生怕被左穎發現了端倪。
還好,警察這個時機把握得很準,左穎的所有精力全部都在鍾棋會的身上,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的異動。
窗外的動作很快結束。
現在所有的威脅都在於左穎手上的槍,隻要槍脫離她的手,一切都不是問題。
“左左,別傻了。”鍾棋會望著左穎,張開了懷抱,“沒事兒,隻要你願意,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左穎愣了愣,甚至木訥地往前走了兩步,完全不知覺自己的動作。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左穎沒有在意的時候,手中的槍又偏離了方向。隻是在這狹小的通道之中,警察也不敢貿然上前,生怕激怒了左穎之後,擦槍走火傷到了孩子或者圍觀人群。
就在眾人以為鍾棋會真的改變左穎主意的時候,左穎又頓住了腳步,冷笑一聲,眼神淩厲地望向鍾棋會:“然後呢,夢醒了呢?你接著和喬蘊領證?我被警察以非法擁有槍支罪拘留?一切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