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忽然無比的自責,她怎麼可以在答應了和葉初雲在一起以後還這麼搖擺不定,明天就要去見葉初雲的家長了,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葉氏辦公室,葉念墨眉頭緊緊皺著,心裏忽然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他站在窗戶邊上,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明明隻是一個身影,明明隻有一瞬間的空隙,他卻肯定那個人是丁依依,心髒瘋狂的鼓動著,他不顧一切的往下衝。電梯樓層緩慢的從一樓往上升,他等不及幹脆從樓梯口往下跑。
當他氣喘籲籲的跑出葉氏大門的時候,四周空蕩蕩的隻有樹木和風,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仿佛是一次夢境,他頹然的後退幾步,忽然一拳狠狠的砸向樹幹。
沉悶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裏響起,他一邊捶打一邊嘶吼著丁依依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帶著撕心裂肺的意味。
不遠處,她望著不遠處那個痛苦的男人,捂住嘴的雙手抑製不住的顫抖,輕微的哽咽聲從指尖流出,她幹脆背靠著樹幹看著星空。
眼淚模糊了視線,讓星空變得更加斑駁而美麗,身後**一下又一下捶打著樹幹的聲音無比清晰,幾步之遙,兩個心碎的人獨自悲傷著。
丁依依一夜沒睡,第二天起來離合葉初雲父母約定見麵的時間隻剩下兩個小時。
“要化妝,要挑選衣服,要弄頭發,要去買禮物。”她嘀嘀咕咕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先是打開衣櫃一件一件的挑衣服,好不容易挑到喜歡的衣服,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她急忙換上衣服去浴室洗漱,匆忙之間牙膏泡沫飛濺到衣服上,她皺眉心煩意亂的重新回到房間裏。
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鍾,她煩躁的在衣櫃裏挑來挑去,哪一件衣服都能被她挑出許多缺點,好不容易再找出一件衣服換上。
急匆匆坐到梳妝鏡子前,化妝水,粉底,還有遮瑕膏,皮膚狀態太差了,粉底在臉上浮起細微的顆粒。
“啊! ”她低吼的丟掉手裏的口紅衝進浴室卸妝,她怎麼可能頂著這樣的妝容去見葉初雲的爸媽!
浴室裏她瘋狂的揉搓著自己的臉頰,卸妝液流入眼睛,她忽然放聲大哭。
她蹲在地上哭得嘶聲力竭,所有的痛和無奈全部都通過眼淚宣泄出來,門鈴聲響起,她卻不管不顧的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中。
直到坐在葉初雲的車上,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鍾,看到她眼眶泛紅,葉初雲什麼也沒說,隻是拍著她的手背,語氣溫暖,“沒事的,一切有我。”
她勉強的朝他笑笑,神色裏是難掩的難過,鏡子裏的她不施粉黛一臉憔悴還穿著普通t恤和牛仔褲。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內心愧疚不已,她本來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所有人看到她的誠意,可是現在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葉初雲忽然挑眉,在她的注視下拿出手機,“媽,你們還沒出門吧,嗯,再晚一個小時,這裏堵車了,很嚴重。”
掛下電話,他狡黠餓朝她笑笑,車子一拐朝旁邊的商城開去。四十分鍾後,丁依依穿戴一新的從商場裏出來。
她穿著粉色的連衣裙,精致的妝容讓她的臉色泛著淡淡的紅,路過的人頻頻朝她投去讚賞的眼光。
葉初雲幫她開門,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愛意,他由衷歎道:“真美。”
丁依依甜甜的朝他笑著,心裏的感激無法言說,他保留了自己最後的尊嚴,他不問她為什麼哭泣,不問她為什麼不梳妝打扮就去見他的父母,他總是這樣靜靜的站在她身邊,隨時準備給予她溫暖的懷抱。
包廂裏,海晴晴有些擔心,“初雲怎麼忽然就要和那個叫丁依依的女孩訂婚了,這麼草率真的好嗎?那個丁依依我記得不是和念墨又來往嗎?”
莫小軍心疼的攬過她的肩膀,看著她這幾個月因為擔心葉初雲病情而消瘦下去的臉頰,安撫道:“孩子們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去解決吧,至少他願意做心髒移植手術了。”
門打開,兩人立刻閉嘴,莫小軍率先開口,“來了,坐吧。”
葉初雲把手裏一直提著的禮盒遞過去,“爸媽,這是依依給你們的禮物。”
丁依依心中一暖,原來她焦慮他全部都看到了,海晴晴收下禮物,笑著說道:“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她是葉初雲的媽媽?怎麼變了那麼多?丁依依看著麵前已經稍顯老態的貴婦人心中想道。
飯桌上,海晴晴不斷給定依依夾菜,言語裏滿是關懷,“依依,以後就要麻煩你多照顧初雲了,他身體不好。”
“媽。”葉初雲在一旁開口,丁依依已經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葉初雲,他確實比以前消瘦了不少。
莫小軍在一旁打著圓場,“所有媽媽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需要照顧。”
丁依依放下心來,她笑著附和,“是啊,就像我爸爸每次看到我都覺得我一定在減肥不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