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您可是冥界的信君,總不能一把小小的乾鎖還能擋住你的去路不成?”偏生在我們對這把鎖沒有法子的時候,而房子裏突然傳來了許夫人的聲音。
原本準備拿起鎖的薄冷在聽到許夫人聲音的時候立刻將手收了回去,同時背在了身後。他靜靜地站立在門前,一縷清風拂麵而過,帶著一些青草的香味,細細一嗅竟然還有提神的效果。
我們幾個站在門前沒有一點行動,仿佛在等著許夫人給咱們開門,可是等了都快有半個小時了依舊不見房子裏有什麼動靜。
我有些不耐煩了,畢竟自身有些不方便。
然而就在這時薄冷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淡淡道,“老婆,我們回去吧,讓墨鴉將小溪留下就行。”
“啊?”聽他這麼說我不由得叫出聲來,“就這麼把她放在這裏?這怎麼能行呢!”
“這是她的命誰都管不了,所以隻能將她留下了。”薄冷話音未落,墨鴉已經將小溪平放在了地麵上。
看著小溪靜靜地躺在地上,我真心有些舍不得她,原本說好將她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的,甚至都想好要幫幫這個可憐的女孩,可現在倒好竟然又把她給送回來了。那個許塵逸之前也說了要把送葬的時間改到夜裏,沒準這可憐的女孩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一想到這裏,我心裏更是難受不已。隻是現在薄冷已經牽著我的手準備將我帶離這裏了,我若是強行要求她去救小溪的話,可能我們自己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些後果我也要考慮才行。
不過事情總歸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我們剛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像是門鎖突然打開的聲音。
我下意識轉過身來,果然發現掛在門上的那把乾鎖已經掉在了地上,可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難道是有人
“嘎—吱—”就在這時平房的門緩緩被人從裏麵給推開了,而開門的人自然就是穿著一身緊致旗袍的許夫人。
“薄先生,您既然已經出手救了這個姑娘,何不好事做到底,反而還要把人給我送回來呢?”開門的許夫人一手扶著門,另一隻手上則半舉著一根精致的細煙杆。
塗著紅色丹寇的手指甲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一抹耀眼的光芒,可再漂亮的手指也不及她手裏的那根煙杆。
金黃色的煙杆上細碎得鑲嵌著一些奪目的紅寶石還有藍寶石,就算是外行人都能看出這煙杆價值不菲,同時似乎也有著其他的作用。
一縷輕飄飄的煙霧從煙杆的頂端冒了出來,帶著淡淡的煙草香。這是我極為熟悉也是極為喜歡的味道。
還別說,被這麼赤果果的引誘著,我的煙癮不覺有些上來了。
許夫人不緊不慢的抽了一口,並未著急與我們再說什麼,而後舉起了煙杆對準了門邊輕輕地磕了一下,最後才展露了一個有些高深的笑容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我不知道是代表了什麼意思,可我總覺得這個女人邪裏邪氣的。
“先前薄先生打傷我的人,搶走了這個丫頭也就算了。不過是陰婚一場,沒了這丫頭我還可以再找一個。可如今你又把人給送了回來,莫不是您覺得跟我這麼一個老婆子沒什麼可以較勁的了?”許夫人這是話裏有話,明著說什麼不計較之前的事情,可暗地裏擺明著就是說薄冷沒種。
薄冷聽完了也不生氣,僅僅是點了點頭而已。他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溪,然後鬆開了我的手就朝許夫人作了一個揖,“倒不是薄某有意跟你們許家過不去,之前的事情就當作是誤會一場,至於這個女孩你是要拿她陰婚下葬也好,或者是遣送回家也罷,這些事情都與我們無關。況且許夫人你剛才也說了,這些事你都可以不計較的。”
“可我剛才改變主意了。”許夫人突然一頓,下一瞬就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盯著我看了好半天這才收斂了那副要吃人的眼神,“不知道她跟薄先生您是什麼關係?”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薄冷雙眉一蹙,當即將我護在了身後,仿佛這女人會隨時對我不利一般。
許夫人見到他行為如此反常更是笑得狂妄起來,“我做陰媒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看到冥界裏的人像您這樣娶親的,且不說之前娶親最多的那位鬼君尚且還找了顧家的人保媒。可您就這麼跟她在一起了,也不怕將來不僅會要了她的命,甚至抱歉,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既然薄先生已經將人給送了回來,那我自然沒什麼好與您計較的了。”
明知道這些話是她故意說給我聽的,字裏行間中有意無意的想要表達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