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夠了,跟我走!”陰鶩的雙眼冷冷的看著我,黑色的瞳孔一下子變成了我熟悉的金色,修長的手指不知不覺中捏成了拳頭,但不到兩秒鍾他又鬆開了。
冷峻的臉龐上肌肉微微顫動,表情一度冰冷到了極致。
這一刻,他徹底怒了。
“不,就算要走我自己會離開的,您放手!”他越是這樣我反而不怕他了,幹脆上前一把推開了他往玉門前大步走去。
然而剛從他身邊走過時,薄冷不由分說的拽住了我的手臂,當下便將我強行拉入懷中。
強勢霸道的吻一度讓我措手不及,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霎時間我整個人都僵硬了,直到他鬆開我我才驚醒過來,旋即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臉上。
“別再對我這樣了,隻會讓我覺得惡心!”我捂住自己發紅的手眼淚卻不爭氣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薄冷鐵青著一張臉怔怔的看著我卻不敢再多一丁點多餘的動作。
他看了我良久徹底倒抽了一口涼氣,緊接著快步走到我跟前用手指擦拭著我的眼淚,“好,隻要你答應跟我離開這裏,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那雅,我說過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可是有些事情不告訴你是為了您好,”
薄冷目光冷冷,幽幽的歎了口氣,最終默默的朝我伸出了手來。
看著他那隻一貫冰冷卻給予我無數安慰的手,我一時間猶豫了,反而不知道要怎麼辦。
一時間,我們兩個就這麼僵持了下來。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要利用我複活,我隻是氣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就算是要槍決的犯人起碼臨死前也該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死的吧。
看著他的手一直舉在我的跟前,我嗅了嗅鼻子,隻好朝他伸過手去。
然而就在我朝他伸出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回來!”
強有力的一隻手扳住了我的肩膀直接將我給拉了回來,我驚慌的回過神來竟發現阻止我走的人竟然是那個啞巴邪澤。
“別走!”同樣的兩個字再度從邪澤的口中說出,生硬的字眼卻帶著威嚴。
邪澤的手明明沒有落在我的肩膀上,可我卻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我,讓我無法與薄冷一起離開。
一時間原本已經緩和的氣氛突然間變得更加詭異,我艱難的動了動身體看向邪澤,卻隻能看到他消瘦挺拔的身姿,而薄冷則被他擋去了一大半的身影。
“”
兩人就就這麼對峙著,既沒有率先開口,也沒有提前動手,反而這麼僵持著。
我掙紮了兩下後才發現憑借自己的力量壓根就不能逃脫邪澤的束縛,偏生這個時候邪澤轉過身來朝著我的額頭點了一下,我渾身上下的力氣一下子就沒了。
邪澤將我扶到了一旁,方張開嘴準備說什麼時卻又閉上了。
就在邪澤準備轉身時,薄冷的長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間,“放了她!”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充滿了不可抗拒的氣勢。
邪澤側眸,身影一閃頓時躲了過去,等我看清楚他身影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站在了一株樹的頂端。
黑白相間的旗裝充滿了華貴之氣,原本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然露出一般來,那隻與常人有異的黑色手尾指間套著一隻清朝後宮中嬪妃所帶的精致指套,常常的金色指尖閃著一抹銳利的寒光。
邪澤眯起了雙眼細細打量著站在墓室中央的薄冷,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手指不時的把玩著那隻精致的指套,直到他雙眸倏地睜開,同時他也拔除了那隻指套。
頓時,一隻通體泛著黑色光芒的巨獸從樹梢頂端直往薄冷跟前逼近。
“小心”一見到巨獸直接忘薄冷跟前衝去,我腦子一熱居然什麼都顧不上直接擋在了他的跟前。
所幸關鍵時刻薄冷一腳將我給踹了出去,而那隻巨獸也僅僅是傷到了他的胳膊。
可所謂的“僅僅”遠比我想象的嚴重多了,被巨獸那樣攻擊薄冷手中的劍立刻落在了地上,足有十公分的傷口頓時溢出了鮮紅的血來。
我揉著肚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忙不迭衝了過去詢問起薄冷的傷勢來,不想卻被他一把給推開了。
他卷起了衣袖將受傷的胳膊露出了出來,泛白的皮肉上還流淌著鮮血,盡管他借皮而活,但是傷卻是存在的。
“哼,我還以為兩百年的圈禁早已將你的銳氣全部打磨盡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固執!”薄冷再度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劍,銳利的劍尖滑過地麵時帶出了奪目的火花來。
邪澤沉默不語,抿成細線的雙唇勾勒出一道惑人的弧線來,他安靜地把玩著那隻精致的指甲套。原先還是帶著殺氣的表情這一刻全然從他的臉上消失不見了。
而那隻通體泛黑的巨獸此刻卻若無其事地舔舐著自己的前爪。
薄冷見他不說話並不生氣,隻見他奮力一揮便將長劍直接嵌進了玉阪石地麵中。
錚——
劍身的震動聲震耳欲聾,九株玉樹登時晃動起來。
不,該說晃動的不止那九株玉樹連同整個墓室都晃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