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倆誰都沒說一句話,我們倆就是這麼十指相扣,一路上我緊緊的攥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冰涼的溫度,還有些許類似冷汗的黏膩感。
但這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戀人之前不就是需要這樣嗎?
差不多走了半小時的樣子我們才回家,剛到家門口容若就抱了一大堆訂購單子給我。也虧得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使用電腦,並且有的東西還學的有模有樣,就連拉拉都佩服起了這個已經幾百歲的人。
薄冷一回到家便直接上了樓鑽進了房間裏,房門“嘭”的一下就狠狠關上了,一時間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容若甚至以為是他不小心惹了薄冷生氣。
畢竟容若的主人是邪澤,薄冷對他多少有些忌憚。
“姨?”拉拉扯了扯我的衣服,下意識看了一眼樓梯的盡頭,一張小臉看上去很是詫異,“你跟姨父吵架了?他為什麼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這”我咂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拉拉,連他都看出來薄冷有心思,所以我就算隻剩下一隻眼睛,哪怕是瞎了,可我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我想了想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行了,姨的事情姨自己解決。你就等著給姨做花童吧。”婚禮的事情我還在計劃中,即便薄冷不給我出什麼主意,我還是要給自己一場完美的婚禮。
“嗯!”拉拉點了點頭,故意將容若給拉到了一旁,教他怎麼按照貨單上的內容去找“貨物”。而我則上樓去看看薄冷的情況。
自從他從血神廟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神神秘秘的,就連墨鴉跟白犀也極少出現。
我站在房門口盯著門看了好久,剛準備抬手去擰開把手,門忽的一下就開了。
門縫有一尺,隻露出了他半張臉來,一隻眼睛帶著混濁,看上去很是疲憊。
我剛準備推門進去卻發現門被他用手抵住了,“怎麼了?”他問我,聲音聽上去很是慵懶。
“沒事我想進去換衣服,這裙子穿在身上有些難受。你先讓我進去。”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薄冷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將門又拉開了一點將我放進了房間。
隻是一進去我就被房間裏的一股味道給刺激了,我說不出這是什麼味道。很香甜,甜膩中似乎還有著某些我應該很熟悉的味道。
我在房間裏巡視了好久始終沒有發現香味的來源,倒是一轉身就看到薄冷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原本就白皙的麵容現在看上去很是滄桑,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薄冷?薄冷?”我輕輕地晃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呢喃了一聲後便又陷入了沉睡中,而他這種樣子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可即便是困了、累了也不能穿著衣服沾床就睡吧,萬一凍感冒了怎麼辦?我下意識就將他當成了跟我一樣的普通人。
可就在我著手準備幫他把外套給脫了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來,一把將我從床上推了下去,“你做什麼!”
我還沒從屁股摔痛的現實裏反應過來,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睛。我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你我、我看你睡著了隻是想幫你脫衣服而已,你至於這麼緊張嗎?”回過神來的我毫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下一秒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薄冷,你到底怎麼回事?你要是不舒服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出去還不行。你非得要這麼嚇我?”
薄冷被我這麼一吼也嚇得驚住了,他就這麼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我伸手將他從地上給拽起來,他可能還想賴在地上一輩子。
他沒說話,任憑我幫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由著我將他按坐在了床上。自始自終都是一個木訥的表情。
衣服皺的厲害,全然不像他平時的樣子。我替他理了理衣服,想著能脫下來用熨鬥熨一下。可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扣子就被他給按住了。
“怎麼了?”我心下一顫,還以為自己又惹得他哪裏不高興了,可見他一手握住了我的手,愣是從衣服上給挪開了。
“你出去吧,我困得厲害。”薄冷眸光暗淡極了,似乎真的是困得厲害。
“好,我知道了。”我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看著他神情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終究不忍心多打擾,立刻轉身衝出了房間,替他把門給帶上了。
這些日子他越發的怪了
我背貼著門沒敢離開,雙手就這麼按在門上,同時偷偷地大口喘著氣兒,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鼓起勇氣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房間裏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