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玻璃缸裏的怪物進行了一場馬拉鬆似的拚鬥,他拚命的撞著玻璃缸,而我則拚命的想解開捆在我手上的繩子。
不過怪物終究還是怪物,也許憑借他的智商壓根就不可能從裏麵逃出來。
玻璃缸被他撞得“嘭嘭”作響,而我始終聽到的就隻有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動靜。我差不多花了十幾分鍾的時間竟然成功的將捆在手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雙手得到了解脫,那麼捆在腳上的束縛想要解開可就容易的多。我幾乎不菲吹灰之力就解開了腳上的繩子,瞧著那怪物不遺餘力的撞著玻璃,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小傑克啊,你就慢慢撞吧,姐姐可不等你了!”我扭了扭有些麻木的腰走到了玻璃缸邊緣,抬手敲了敲這層堅硬的玻璃,鐺鐺鐺,可比我想象的要結實的多。
不過轉念一想,捉我的人既然屬於軍方,那麼這間實驗室裏的所有用材肯定都是軍方的實驗器材,所以如果傑克都撞不破的玻璃我肯定也搞定不了,但另一方麵也就證明我暫時還是安全的。
隻是離開免去了手腳的束縛,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我膝蓋以下的液體給吸引住了。之前一直沒時間注意,隻知道液體的氣味很不好聞,可等我掬起一抔嗅了一鼻子,我才發現原來泡著我的液體不是別的,正是被稀釋過的屍油!
我腳下一滑一屁股直接坐進了屍油裏,頓時大半個身子都弄濕了,黏噠噠的液體沾了一身,就連頭發上都挨了不少。
“咦——”我厭煩的大叫了兩聲連忙從屍油裏爬了起來,沒想到這些軍隊裏的人居然還能用上這麼惡心的東西。
隻是他們搞屍油做什麼?我忽的一抬頭不偏不倚的對上了對麵那兩隻泛著綠光的眼珠子,心下頓時明白了。
難道他們是在搞死屍變異的實驗?
不過還沒容我多想什麼,不遠處的鐵門似乎被人從外麵推開了,頓時一抹不算刺眼的光芒照了進來。
一發覺情況不對,我立刻坐回了椅子上裝出原先被綁住的樣子。剛擺好姿勢,實驗室裏的燈就被人給打開了,而進來的人正是那個將我捉過來的冷翊。
他見我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嗤笑起來,“喲,還以為你已經跑了呢,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安生。”
冷翊嘲笑著我,同時將手裏端著的一隻大盤子放在了操作台上。
此刻的他不似之前穿著一身白到晃眼的軍裝,不過這身白襯衫黑褲子的打扮雖說很常見,但穿在他身上卻有另一番味道。
盡管他的相貌跟薄冷幾乎一樣,可他周身的氣質卻是跟薄冷截然相反的。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又扭頭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盤子。連盤子都跟常見的不一樣,上麵擺放著一大塊煮熟的肉,肥是肥,瘦是瘦,賣相是不怎麼樣,可對於我這麼已經餓癟肚子的人來說根本就是誘惑。
冷翊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當即拿起了盤子上的刀叉開始劃分這塊美味,刀叉在盤子上摩擦切動的聲音簡直比還要動聽,而我更是沒出息的吞咽起了口水來。
“餓了?”他頭也不抬地詢問我。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哥,遇上你之前我就沒吃飯,遇上你之後我還是沒吃飯。您怎麼說也是軍人也該講究點人道主義吧?”
“餓就說‘餓’,哪來這麼多廢話!”冷翊很不厚道的反駁了我一句,同時放下了手裏的刀叉轉身看向我,“想清楚了該怎麼交代了嗎?”
“交代什麼?”我裝模作樣著,心裏早就被他盤子裏的肉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交代你該交代的事情。”冷翊顯得異常有耐心,他端起了盤子用叉子叉起了一塊拇指大小的肉往他鼻底靠了靠,隻見他狠狠地嗅了一下,再抬頭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分明就是在引誘我,“我知道你很餓,所以咱們來個交易怎麼樣?一句話換一塊肉。你想怎麼交代全憑你心情。”
我盯緊了他手中的那塊肉,眼巴巴的盼著他往我這邊走來,可是他一轉身卻往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直到他在對麵的玻璃缸前停了下來,我才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
隻見他不緊不慢的舉起了手臂,手指在叉子上輕輕一點,戳在叉子上的肉直接掉進了玻璃缸裏。
動作優雅極了,仿佛他喂的東西不是一隻藏在深處的怪物,而是非常常見的觀賞魚。
隻是肉還沒送到玻璃缸中,裏麵的怪物已經迫不及待的從裏麵一躍而起,同時一下子就暴露了怪物的本質。
這是一隻與人無異的東西,一頭近似海藻的頭發粘附在他的臉上,遮去了他大半的容貌的同時頭頂又有一雙像小拇指一般的犄角有為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