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冷翊就這麼出現了,吊著一雙有氣無力的眼睛看著我們,同時一隻手還撐著擔架拚了命的想挪起半邊身子來,可惜傷太重,任憑他自己個兒怎麼折騰都爬不起來。
其實他想說什麼、做什麼我清楚地很。無非是怕咱們跑了,丟下他一個人等死。
沒辦法,誰活個才28歲的年華都心甘情願的下地府呢。
這邊我看了一眼薄冷,他沒回話直接鑽進了車裏,我心想他這是把決定權交給了我啊。
我衝兩個小兵打了個眼兒,示意他們將冷翊抬進後座上,反正三個人擠擠也能挨回去。
忙了不到一刻鍾便收拾妥當了,隨著墨鴉一踩油門,我們一行人揚長而去,直奔那個我尚未見過麵的新家。
車子一路甩的飛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停在了一棟複試小樓前。
剛下了車,我就被新家的姿態給嚇了一跳,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光是看著就覺得貴的離譜。
“愣著幹嘛,還不進去?”薄冷堅強著那副小身板愣是將冷翊從車裏給拖了出來,墨鴉見勢連忙幫他搭起了手。
我從吃驚中回過神來,當即就衝到了他的跟前,“這房子是我的了?”
“是啊?”他糊了一臉的冷汗喘息著,“這小子怎麼這麼重!”
“是你虛而已。”邪澤打著趣兒從他身後躥了出來,不等薄冷開口反駁拽著我就往房子裏衝去。
如火如荼的姿態跟趕著私奔似的。隻是剛衝到門口還沒來及得伸手按門鈴,大門忽的一下就從裏麵推開了,厚墩墩的大門嗙的一下就砸在了我的麵盤上,頓時兩道鮮紅沿著鼻孔流了下去。
“我幹你娘喲!”我捂著鼻子蹲在地上嚎啕起來,上頭赫然傳來了王懸還有安芷的聲音。
“妹妹,我的親妹兒喲!”王懸跟哭喪似的直往外奔,壓根就沒注意到蹲在門口擦鼻血的我。
可他出了門瞧著一幫子的人,愣是沒一個是他認識的,唯獨給他們安排住處的墨鴉。
“這你們都是誰?”看清楚來人之後,王懸徹底蔫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薄冷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將冷翊交給墨鴉後徑自走到了王懸的跟前,上下將他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後臉色更加不好了。
顯然王懸在身高上比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是個男人都計較這方麵吧。
王懸被他盯著看了這麼久更是覺得尷尬,雙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我小雅妹子呢?”
“喏,被你撞了一下,傷的可是不輕啊。”邪澤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捏著手絹替我小心翼翼地擦著鼻血。
王懸一聽到我被他給誤傷了立即過來安慰起我來,正當他尋看著我的情況時,大腚頓時被人給端了一腳,還沒等他轉過身來,耳朵已經被誰給揪住了。
我原本還以為是薄冷幹的,再一看竟然是安芷。
王懸一見是安芷當下就軟趴了下來,好言好語地直往她那邊湊。
“你就不能安生點嗎?瞧你把那雅撞成什麼樣子了,趕緊的帶人進屋收拾收拾。”安芷風風火火的揪著王懸的耳朵將他帶進了屋子,這廂瞧得我是一陣的好奇。
總覺得他們倆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怎麼話語中都透著一股“奸情”的味道呢?
不過轉念一想,孤男寡女的一路北上逃命沒準遇到了點什麼就讓他們兩個患難見真情了,這點事情我懂。
所以我揉了揉鼻子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屋。
剛進去懷裏就撲了一個小東西,低頭一看不正是我的侄兒拉拉嘛
這下好了,一大家子全都齊活兒。
“姨,你這些天都上哪兒去了,有沒有事啊?我跟容若還以為你回不來了!”拉拉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容若。
他還是老樣子,始終一派溫溫淡淡的樣子,光是叫人看著就能安心。
“姨沒事,就是這兩天遇上了點事情,這不回來了嘛。倒是你們,打不打緊,有沒有受傷啊?”我將拉拉上上下下看了看,沒有傷,也沒虧損什麼,挺好的。
“這些天都虧了墨先生,所以我們才會安全無恙,他還將安姑娘跟王先生給帶回來了。”容若恭恭敬敬的將他們這幾天的遭遇詳詳細細的跟我說了一遍,大抵都沒發生什麼大事。
王懸跟安芷他們兩個那天逃得雖然快,可上了北京的火車剛開了兩站就被冷翊的人給弄了下來,之後的事情就跟容若述說的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明白了,我之後就讓容若安排冷翊住了下來。如今這棟複試花園小洋樓可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光是房間就十幾間,所以多收留幾個都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