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該不是現在就害怕了吧!”梵小吟一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我就算再有本事也經不起跟她這麼耗下去。
我捏緊了符紙,環視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豆大的熱汗直接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梵小吟,動手之前你難道就不該跟我解釋解釋嗎?我跟你往日無仇的,我就是死在你手裏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知道?”梵小吟挑了挑眉頭,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笑容,隻見她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我的跟前,掛在腰上的小鈴鐺的“叮叮”作響。她越是靠近我,我越是能從她的臉上看到她對我的恨意。
但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要這麼恨我。
眼看著梵小吟往我的跟前逼近,鈴鐺聲也越發的清脆。我的耳膜像是被什麼刺激著,不斷地有一個聲音穿透了我耳膜進入到我的腦海中。
“妖婦!你就是個妖婦!你害死了我的孩兒,你害死了我的丈夫,你現在還要來害我!”那聲音仿佛魔咒,一遍一遍的紮在我的心口之上,透著寒,滲著血。
“我若是死了,做鬼也要纏著你,讓你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妖婦!”
那聲音越發的淒厲,到了最後簡直不堪入耳。可是有一張臉卻在我的腦海裏印的特別清晰。
是她!就是我眼前的這個女人!
“阿魯特小吟?”我下意識地叫出了這個名字來,頓時我腦海中的那個模樣與我眼前的梵小吟合二為一起來。
她聽到這個名字終於得意地笑了起來,“阿魯特小吟。幸好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你記得就好,記得也就不會死的太冤枉了。我的好額娘,大清朝的好皇後對了,我差點就忘了,大清最後可是毀在你的手裏啊。”
她低眉順眼地笑著,嘴角的弧度咧得尤為誇張,笑到最後,隻見她一揚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死死地扼著。
“不、不是的!我不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被她扼住的那一刻,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解釋,我不是她說的那個十惡不赦,那個亡了清朝的女人。
我不是慈溪!我怎麼可能是她呢?
“不是?”梵小吟怒叱道,雙眸中盡是對我的恨意,就連手中的力氣更是加大了不少,“你逼死了我的丈夫,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怕我的孩子將來成了皇帝,你就害死了我。這些你都忘了嗎?”
此刻的她麵目猙獰極了,青筋爆起的臉上早已變得灰白一片,隨著她怒氣的加深她臉上的皮膚像皸裂的瓷器一樣,一片片地從她的臉上脫落了下來,不到一會兒她的右臉頰都空了。
“咳、咳咳”我被她這麼掐著完全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很快眼前一片模糊,就連意識也開始混沌了。
很快,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幕幕與我有著某種關係的畫麵。
我看到了梵小吟與皇帝的大婚,看到了“自己”為他們主持了盛大的婚禮,因為梵小吟的頂撞而三番四次地懲戒了她。
我看到了那個“我”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僅僅是因為“我”貪戀所謂的權勢。
也許梵小吟說得沒錯,是“我”害死了她的丈夫跟兒子,還害死了她。
但這些跟我沒有關係!
“梵、梵小吟,有本事你讓我死的心服口服,我、我”我動了動沉重的眼皮,用僅存的力氣看了她一會兒。
她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想什麼,猶豫片刻之後她一甩手直接將我摔了出去。
“好!我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這些年來,我日也盼、夜也盼,就是想看著你死在我的手上。對了,你身上有聖靈珠吧,到時候載淳就能複活了,我們也團聚的。”她說到這裏,眼睛裏投射著希望的光彩。
我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捏在手裏的符紙早已被汗水給打濕了,我幾乎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了力氣,同時思緒也漸漸清明起來。
我明白,像這種殺夫害子的仇恨肯定在梵小吟的心裏根深蒂固,但我沒料到的是我竟然還是那個妖後慈禧。真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難道說,這就是當初葉赫部千方百計地將顧毓雅與冬哥靈魂捆綁在一起的原因嗎?
葉赫那拉氏的詛咒,大清朝成於此,敗亦於此!
“怎麼樣?恢複的差不多了!”梵小吟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敲響手中的小鼓了,而我身邊的那些壁虎們眼睛裏都透著詭異的綠光。
他們就是一群捕獵者,而我則是囚籠中不可逃脫的獵物。
我定了定神,飛快地從包裏掏出了一張符紙,小指指甲當即就戳破了大拇指,滴滴鮮血落在符紙時我飛快的畫出了符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