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快!我上當了!”
一想到我可能是中了寒燈的調虎離山之計,我立刻命令白犀趕緊的送我去對岸。
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呢,寒燈與薄冷之間就算存在著某種約定,而且他尚且能將邪澤困在鄴陵中那麼久,真要是想對付薄冷的話肯定不會錯過現在這樣的機會。
如今的薄冷我都能感覺到他的能力在衰減,如果寒燈想動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白犀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於是趕緊的加快了速度返回,可偏偏這個時候還真有人來阻止我們了。
“那小姐,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此時的崔玨騎在了一隻三頭巨鳥的身上竟然從後麵追了上來。
他一見我眸光頓時變得銳利不少。
我咬了咬牙,當即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黑符出來,“崔判官,我著急離開這裏,您不會是想攔住我的去路吧?”
“不,我怎麼會攔住你的去路呢,隻是想提醒提醒你,這是冥河,稍有差池你很有可能會被冥河裏的小鬼們拖下去,更何況你身上的陽氣很足,到時候被吸光了陽氣不說,可能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崔玨慢慢吞吞的說著,同時眼睛也看向了白犀,“畜生,誰給你這個膽子的,竟敢私自帶著她走!”
崔玨說著,朝著白犀淩空甩過一記巴掌,差一點將白犀甩進了冥河當中。
“白犀知錯了!白犀不敢了!”白犀慌忙跪在了小舟之上連連向崔玨求饒,“求崔判不要生氣,白犀真的不敢了!”
“算了,看在你也曾為我冥界出過力,我定然是會饒過你的。”崔玨扭了扭手腕,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那小姐,有些話我們要慢慢說才行。您不妨先在這裏留一段時日,等待鬼君把事情都辦好了,我們再送你回去也不急。”
“不用了!”我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旋即扶起了白犀,“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況且你也說了我身上陽氣太足,你就不怕我身上的陽氣衝了冥界的陰氣嗎?”
“嗬嗬,您要是真的著急回去,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崔玨正了正色,同時拍了拍他座下的三頭怪鳥,“有人不識抬舉,該給點教訓了!”
說罷,當中一隻鳥頭一張口就朝我這邊噴出了一隻巨大的火球來。
火球直衝我們而來,我還沒做出任何的反應,白犀當戲推了我一把,“夫人,你快逃!”
白犀說著朝我懷裏塞了一塊黑漆漆的東西。
“白犀,你這是”
“這是犀角,點燃了就能避開那些小鬼,你趕緊撐著小舟離開吧!”白犀話音剛落,她就變成了一頭雪白的犀牛,徑自往那隻三頭怪鳥撲了過去。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犀牛角直接撞上了當中的一隻鳥頭,那鳥疼得在半空中打起了滾來。
我眼看著白犀要掉下來了,趕緊的撐著小舟去接她,不想就這時崔玨的手裏頓時冒出了一支筆來,對著白犀直接就是一下子。
“不要!”
幾乎是一瞬間,那支筆竟然直接貫穿了白犀的身體。我眼看著銀白色的液體從筆端流進了冥河當中,白犀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很快就從原型變回了人的模樣,而她腹中的那隻判官筆卻回到了崔玨的手中。
“不識抬舉!”崔玨扯了扯嘴角,收回筆的同時格外心疼他座下的三頭怪鳥,“一隻畜生將你們傷成了這樣,真是可憐喲。”
“白犀,你振作點,白犀!”我放聲叫著,怎奈她的身體越來越輕盈,就像一條薄紗,一條能隨時羽化的薄紗。
“沒用的,不管是人還是鬼,被判官筆給傷了就會神形俱滅。夫人,好好護著信君,他不能有事!”白犀的聲音越發的顫抖,說到最後我甚至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可偏偏這個時候崔玨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他起著三頭怪鳥靠近了小舟,眼神相當輕蔑的看著我們,“哼,要不是因為你這女人,我們冥界又怎麼有此一劫。依我之見,我覺得最先該除掉的是你而不是那個沒用的冷魈!”
“夠了!”我放下了白犀,站起身來與他直視起來,“就憑你一個冥界小小的判官你還想將我怎麼樣?你也配!”
“你”崔玨被我一嗆頓時憋紅了臉,下一秒他就舉起了判官筆朝我攻了過來。
我一手扶著船蒿,同時快速地朝他打出了一張黑符,黑符飛到半空中時頓時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黑色網直接將他還有三頭怪鳥給圍了起來。
看著崔玨在網陣中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總算是舒坦了一口氣。
可是再看白犀,她已經徹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