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還需要什麼?”隨著寒燈往下繼續說,我心裏的不安感更是強烈了,我生怕從他口中再聽到些別的話,尤其是他提出一些我可能做不到的。
寒燈冷笑著,用手戳了戳薄冷的後背上的傷痕,“他傷著的是骨,但血已經流了這麼多。你能用半根不死骨救他,但是失去的血要怎麼給?”
“我給!你要多少我可以給多少!”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
然而寒燈聽到這話後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的血你的血有什麼用?”寒燈訕笑著,可笑著笑著卻苦起了一張臉來。
他盯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薄冷,然後才幽幽的看向我,“你其實都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人吧。”
“嗯?”我被寒燈的話給徹底搞糊塗了,“你什麼話直說就是,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你還想怎麼樣?”
“如果我告訴你,如果你用不死骨救了薄冷,那麼就沒有辦法鎮壓陰脈。那樣的話你還願意救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識隻是想告訴你利害關係而已,你如果執意要救下薄冷的話,那麼後果就是最後我們誰都活不了。如果你放棄他一個人的性命,到時候我們之中還有存活的可能性。那雅,我不是在威脅你,隻是告訴你一個單純的利害關係而已。薄冷的生死在你的手上掌握著,更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裏。”寒燈說到這裏時眸光頓時暗淡了下來,看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騙我。
這一刻,我竟然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變得猶猶豫豫起來。
救還是不救,這真的已經成為了一個問題。
然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寒燈下麵的話,“而且我剛才已經說了,想要救薄冷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首先光是有不死骨還不夠。他畢竟是神體,一般的血根本就救不了他。除非犧牲你的兒子。”
“你說什麼?”一聽到這個我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你說誰的血才能救他?”
“你兒子的血,算起來你兒子也算是神體了,所以他的血才能救回薄冷。所以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那雅,你到底是救薄冷,還是救蒼生?”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要救薄冷的話就要犧牲小源,到時候沒了不死骨也許我連一個普通人都不是,最後連陰脈都鎮壓不住的話,那麼一切就結束了?
結束了也就意味著什麼都沒有了。
我該怎麼做?誰能告訴我該怎麼做?
“寒燈,我求求你了,你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是不是!我求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了!”我束手無策了,我不能看著薄冷離我而去,也不能看著小源犧牲,更加不想看到因為我的緣故而害得那麼多人死傷。
“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但你妄想讓邪澤犧牲再多!”寒燈說完這番話便甩開了我的手準備離開這裏,我看著他離開,又看著躺在床上蒼白著臉的薄冷。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幫不了任何的人,我連保護自己喜歡的人都做不到,我還能做什麼?
薄冷,如果不是我讓你下水引出那些蔭屍,你也就不會受傷了,說白了這一切還是我的錯你!
那雅,你真該死!
一想到這裏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這是想自責死嗎?”正當我舉起手再給自己一巴掌時,突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抬頭看去卻看到了後卿。
“你怎麼來了?”我紅著眼睛看著他。
後卿歎了口氣,揉了揉我的臉,“知道薄冷出了事我來看看,結果就看到你在抽自己的臉。你就算自責可這樣做也於事無補啊!”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做大到,也什麼都做不好,我總在想我這雙手到底能做什麼?我保護不了我愛的人,更救不了他。後卿,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
“不是的,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有著他自身的價值。而你的存在”說到這裏後卿不由得陷入到了沉默中,過了很久才慢慢說道,“你如果真的想救他的話其實也是可以的,我跟邪澤不是一早就商量了好了,由我們兩個來鎮壓陰脈。你也知道你的能耐其實不大,又何必任意妄為呢?”
我明知道他後麵那句話是故意說出來的,可我還是免不了難受了起來。
“說到底你跟邪澤還是決定犧牲自己?”
“我是僵屍,能保持理智已經很好了,而且隨著陰脈動亂,我的身體本就支撐不了多久。邪澤也是一樣。這件事就這麼決定吧,還有其實想救薄冷也不定必須用上你們兒子的血,你的血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