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做什麼?”我本能的將邪澤劃分在了我們這邊,所以當冷魈說要去找他,我不由得好奇起來。
冷魈一如往常的白了我一眼,然後往我跟前湊了湊,狠狠地嗅了一鼻子道,“我不在的時候他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冷魈一雙眼睛比賊還厲害,看得我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我被他看得了冷汗直冒,最後隻能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句,他剛聽完就準備朝我的臉呼一巴掌,可手揚在半空中卻打不下去了,最後隻是悶悶了罵了一句邪澤的祖宗。
這邊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冷魈領著我往邪澤的院子奔了過去,這一次他準備的東西都很充分,還在身上裝了一葫蘆的黑狗血。
看著冷魈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忍不住想起帝臨之前說的話,故此我反而更擔心了。如果這邪澤真是什麼修行了千年的妖精,那麼我跟冷魈去不就是送死嘛!
此時跟著冷魈一前一後進了邪澤的地盤,這才過了一天,這院子裏就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霧氣嗆得我連續咳嗽了好久。
我一手攥著他的衣角,一手舉著那把快要折了的銅錢劍。
冷魈走在前頭,雙目不時的環顧著四周像是能看出什麼情況來一樣。
而且我們越是往裏頭走那霧氣更是濃烈不堪了。
“師父,那個邪澤真的是妖精嗎?”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突然腳下踩到了個什麼東西,嚇得我立刻蹦了三尺高。
“你鬼叫什麼東西!”冷魈將我狠狠地罵了一聲,可我分明也聽出了他聲音裏的顫抖。該不是他自己都害怕了?
我大著膽子探手往他的懷裏一摸,好樣的已經一身冷汗了。
冷魈被我摸了一把禁不住皺了下眉頭,剛準備再罵我,濃霧裏頭赫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來。
是女人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東西,膽敢闖入到我的地盤!”聽聲音雖然可以確定是一個女人,但歲數上可能有些老,聲音蒼老沙啞極了,還不及二太太半點呢。
冷魈沒有吱聲,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黃符,念了一句咒語之後將黃符往跟前一打,頓時騰起了一團火球來,霎時間就將跟前的濃霧給驅散了。
濃霧一散我立刻看到了說話女人的模樣,那是個個頭不到我膝蓋的女人。好吧,與其說是女人,還不如說是一個侏儒。
我盯著跟前的這個小東西看了半天,覺得不足為懼,當即拍了拍胸脯對冷魈說,“師父,讓我來!”
說完這話,我一舉銅錢劍大嗬了一聲往她跟前衝了過去,剛準備對著她的腦袋狠狠劈下去,豈料那女人身形一閃變成了一隻灰不溜秋的兔子給跑了!
“丫!你給我站住!”我急獵獵地追了上去,眼看著那兔子蹭蹭的上了二樓,我心裏更是急了。
我要是連個兔子精都對付不了那豈不是太丟我們茅山的臉了!
可惜我想的是挺美的,但事實上卻不是這麼簡單,我前腳剛踩上去二樓的台階,後腳身子一陷直接掉進了一個洞裏頭了,要不是我兩手快的很攀住了洞邊估摸著現在也就真的下去了。
“小丫頭,不知道有句俗語嗎?”灰兔子見我攀著洞口上不去又下不來的樣子,不由得裂開了她那三瓣嘴唇嘲笑起了我來。
“你個死兔子,信不信老娘把你給紅燒了!”我憋著一口氣,想往上爬,豈料那死兔子一下子就蹦到了我的手上,還光明正大地在我手上拉了幾粒兔子屎。
丫丫丫丫呀!真是氣死我了!
“小丫頭,趕緊的跟你師父滾蛋,不然我們吃了你!”灰兔子朝我呲了呲牙,故意裝出了一副很凶殘的樣子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一隻兔子給欺負成這樣的,居然敢在我的手上拉屎,還敢威脅我!
好,好的狠!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巴,雙手猛的一使勁兒,從洞裏爬了出來,死兔子一見我爬出來剛準備跑,可惜已經被我給揪住了她的兔耳朵了。
“小樣!你敢在我手上拉屎是吧!我讓你自己給吃回去!”我一手揪著她的兔耳朵,一手掰叱著她的嘴巴,想將手背上的幾粒兔子屎給塞進她的嘴裏。
豈料我還沒行動呢,這死兔子就沒骨氣的叫了起來。
“主人,救命啊!救命——”
她這一叫,鼻涕眼淚一下子就甭了我一手,被濺了一手的時候我忍不住將她丟了出去,一轉眼就看見她鑽進了什麼人的懷裏。
我定眼一看,來人正是邪澤。
此時的他穿著一身湛藍色的長衫,一條鬆鬆垮垮的麻花辮就這麼搭在肩膀上,再看他懷裏的灰兔子含著一雙水汽的眼睛委屈地所在他的懷裏,這副模樣還真有點男版嫦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