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手表,現在才七點過半,她說了個離自己家不遠的地方,便掛了電話。在電腦上點開沈米傑的個人資料。因為是對外的資料,隻有姓名,年齡和職務——沈米傑,三十二歲,天行駐京辦負責人之一。我順勢看了下另一個負責人——張牧天,三十五歲。
她關了點腦,打開衣櫃。
因為職業緣故,她的衣櫃裏五花八門,有成熟優雅的,也有青春靚麗的,我微微思索了一下,選擇了一件成熟穩重,卻又不顯死板的職業套裝。
——兩個三十多歲的,事業有成男人,職場上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想必,想就不會把她看入眼了。
走到門口,她又遲疑了,她缺錢,很缺,巨額債務要還,房租水電要交,單這兩樣就足以讓她放下一切去委曲求全。我走回去洗了臉上的職業妝,淡淡的打了一層腮紅,換了一身時下流行的清新自然的學生裝扮。
不出我意料的,沈米傑和張牧天留下了她。
我開始了一個月陪著沈米傑見客戶,一個月陪著張牧天見客戶的日子。
幾個月後的有一天,張牧天下班已經很晚了,他從辦公樓裏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衣衫單薄的我,他幾步走過去,輕斥,“怎麼等在這兒,這天還冷成這樣。”說著,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我披上。
我賭得就是他的嘴硬心軟,換了是沈米傑,肯定直接攬過來了。
她柔柔笑了笑,“張哥,我剛剛拍完一組照片,想著你今天在這兒,就過來等等看。沒等多久,就是化妝畫得我臉色不好。”
張牧天微微不悅,“下次直接給我電話,我下來,要麼,你就直接上來吧。”
我搖頭,臉色漸漸變得好看了些,“當初說好的,我隻是幫你和沈哥跟那些大老板們牽線搭橋,別的事情我一概不問,要進了你們辦公樓,沈哥回頭又得罵我了。”
她輕巧一笑,略過此事不提,“張哥,還沒吃飯吧。”
張牧天還有些不悅,但看著她乖巧討喜的笑臉也不說什麼了,“哪有那麼的避諱。”他暗罵了一句,道:“走吧,吃飯去。”
吃飯的途中,我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眼睛腫腫的。
張牧天印象裏這個女孩子一直是快樂的,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天拍夏裝照,她也沒有哭過。這讓張牧天有點慌亂,“怎麼了?”
我擠出個笑臉,“沒事。”
張牧天沉下聲,道:“說,沒事你眼睛能紅成這樣?”
我低頭,“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我自己心窄。”她手裏捧著一杯熱茶,蒸騰的煙霧攏住她的眉眼,讓她顯得格外的嬌弱,“今天和我在一起拍照的模特是我公司老板的女兒,她剛剛打電話來說,我今天拍的照片在洗的時候,出問題了,要重拍。”
張牧天安慰她:“沒事,最多多花一天時間。”
我抽泣道:“這種事本來重拍一下也沒什麼,可攝影師的時間對不上,要下個月,可是下個月的話,我這個月都沒辦法交房租和還貸款了。”
我的家世,張牧之聽過,典型的落難千金。
他想了下,道:“正好,天行要在這邊找一個固定的秘書,工作時間短,工作輕鬆,你正好合適,而且你跟我和沈米傑合作了幾個月,對我們公司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回頭我和沈米傑商量一下,你先暫時做幾個月秘書,工資可能沒有你當模特高,但可以預支幾個月工資,讓你先度過難關。”
我吃驚的看著他,“不行不行,沈哥不會同意的。”
張牧天知道沈米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但頗為不悅我在此時一直提起他,“行了,駐京辦的負責人也不止是他一個人,找個秘書的權利我還有吧。”
“謝謝張哥。”
我彎唇,甜甜一笑。
張牧天也是一笑。
一個月之期未到,沈米傑就打電話告訴我自己要到北京,在電話裏,我很高興的告訴沈米傑自己回去接他,然後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
沈米傑下飛機的時候,四處找了找,並沒有看到我,不禁微微皺眉,他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沈哥。”我坐的車剛停下,還沒停穩,她就跳下車,急著朝沈米傑走過去,精致秀美的臉上滿是焦急,“沈哥,路上堵車,對不起,對不起。”
沈米傑看著她的樣子,也就一笑了之,“電話裏不是說有好消息告訴我嗎?”
我嬌嗔道:“沈哥你先說怎麼這會兒來。”
沈米傑笑道:“我們總裁要來北京這邊視察,就後天,我今天先過來安排一下。因為這次是私下視察,所以誰都沒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