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媒還在誇誇其談,隻怕沒把葉世雄誇成了完美的神仙,而葉世雄也挺配合的,一邊聽著張靈媒的話,一邊擺出各種姿勢,妄圖呈現出所謂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瀟灑模樣。
可葉世雄油膩的大臉,圓滾滾的肚子實在是讓葉安歌的眼睛無福消受,就這樣還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張靈媒和葉世雄莫不是對這兩個詞有什麼誤解!
而張靈媒聽了她和葉世雄之間的關係之後,並沒有想要幫她的意思,真是一丘之貉。
這般的油膩與惡心,葉安歌實在是倒胃口得緊,不耐地道:“既如此,阿婆你又怎的不嫁給葉大人呢?看您的年紀,給二妹當繼母倒是真真合適呢,這樣也不枉費您如此了解葉大人啊。”
葉安歌輕描淡寫地說著,葉世雄和張靈媒卻是齊齊黑了臉,尤其是張靈媒,她的年紀的確不小了,和葉世雄一般大,可葉安歌居然喚她阿婆,簡直就是在侮辱她,要知道女子可是十分在乎這個的,真是氣死她了!
“你這姑娘怎麼油鹽不進……”
張靈媒被葉安歌氣得不輕,正想開口訓斥,卻被葉安歌截了話頭,“我葉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隻是這做人的氣節卻是不能忘的,斷然做不出叔侄在一起這樣的荒唐之事,要我嫁給葉世雄,我葉安歌寧願去當宮中最低賤的宮女,這些東西你們怎麼抬來便怎麼抬回去吧!”
葉安歌語氣十分嚴肅,聽得葉世雄一口氣憋悶在心裏,上下不通,他葉世雄怎麼說也是西河縣的縣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羞辱,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惱羞成怒地道:“葉安歌,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夜,這婚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到了這個時候,葉世雄在端著他故作的假仁假義也沒有意義了,橫行霸道的作風在此刻顯露無疑,下巴微微一點,手下便要朝著葉安歌撲去,他就不信到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葉安歌還能如此狂傲。
看出了葉世雄的蠻橫,葉安歌握緊了手中的瓷片,這瓷片還是從她今日買的小陶人身上摔下來的,為的就是這一刻,隻要有任何不對,她即便是死也不願意落在葉世雄的手裏。
就在葉世雄即將動手的時候,外麵卻突然奔進來一人,悄悄在葉世雄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葉世雄麵色一變,也顧不上葉安歌了,急急地道:“走,快走!”
看著葉世雄匆忙離去的背影,葉安歌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可終究鬆了一口氣,方才她見那衙差與葉世雄竊竊私語時,她似乎聽到了京城二字……
葉世雄離開,房間重新歸於黑暗,葉安歌再次被鎖在這間屋子之中,不知道等會兒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
另一旁,葉世雄急匆匆地來到書房,卻見窗邊立著一人,欣長挺拔的背影卻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不知特使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請特使恕罪。”
聽到葉世雄的聲音,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的葉世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最終還是平靜地開口:“葉大人起來吧。”
葉世雄這才敢站起身來,隻是一見眼前之人,更是讓他驚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怎麼……怎麼會是你?”
“怎麼,葉大人好像對我有什麼意見?”
那人徐徐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熱氣氤氳之間,看不清他的神態,葉世雄卻覺得周身有一種冷凝之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道:“下官不敢,隻是不知特使今夜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