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臉被祁夜壓在了他的胸膛上,她的側臉毫無縫隙的貼合著他的胸,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
頭頂傳男人均勻的呼吸聲,溫涼隻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雙手都被他禁錮在懷裏,根本就動彈不得。
溫涼張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她是真的以為他在裝睡,所以才會下嘴這麼狠。
“小野貓”他伸手,溫柔的撫了一下她的長發:“睡吧,我有些累了,你再亂動,我怕這一夜你吃不消。”
“那你回你房間睡。”溫涼語氣放柔了些,因為她知道對於祁夜來說,以暴製暴是沒用的。
然而她不知道,對於祁夜來說,溫柔攻勢也照樣沒用。就算她語氣變溫柔了些,他今晚也照樣沒有打算放過她。
他摟著懷裏的小女人,聲音聽起來是真的有些疲倦:“乖,讓我抱抱你”
說著,他是真的力道變得輕柔了些,抱在懷裏,好像如視珍寶。
男人的聲音對於溫涼來說,本來就有致命的誘惑力,現在聽起來,心跳好像是露掉了好幾拍。
“祁夜”
溫涼叫了一聲,沒得到男人的回應。
她堅持不懈的又叫了一聲:“祁夜”
男人伸手,關掉了床頭的台燈。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黑暗中,溫涼終於有勇氣抬頭和祁夜對視。
“嗯。”頭頂傳來男人輕柔的聲音,聽起來是真的很疲倦。
“那天在視頻通話裏叫你姐夫的人是月蘭的親人嗎?”溫涼知道月蘭雖然是孤兒,但是她也知道,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親人。
所以其實在那天聽到有人在視頻裏叫祁夜姐夫的時候,溫涼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聲音很輕柔的女人一定是和月蘭有關係的,因為在溫涼的印象裏,月蘭也是這麼溫柔。
祁夜知道溫涼一定會問他這個問題,果然,按捺了這麼多日之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聽到她有些忐忑又小心翼翼的詢問聲,祁夜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嗯,她叫月嬋。”
“月嬋”溫涼輕聲呢喃,這名字真好聽。
忽然就想起了月蘭。
想起她臨死前瞪著她的那雙眼睛。月蘭生的很漂亮,她和溫涼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精致,蘇小米曾經把溫涼的美形容成珍珠,隻有細心掏開貝殼,才會讓人覺得驚豔。而月蘭不同,月蘭的美,是外放的美,就像是鑽石,即便在不起眼的石堆裏,也依然掩蓋不住那份耀眼的光芒。
所以在溫涼得知祁夜出軌,出軌的對象還是月蘭的時候,她心裏雖然複雜,但是也可以理解祁夜的選擇。畢竟人對美麗事物的追求都是永無止境的,否則自己當初就不會對著祁夜窮追不舍。
在經曆過那麼多事情之後,溫涼隻記得月蘭臨死前看著她的那雙清澈雙眸,似乎像從來沒有被現實所汙染過一樣。
窗外一個驚雷,嚇得溫涼突然之間伸手將身邊的男人攥緊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倒是讓祁夜有些意外。突然想起以往那些打雷下雨的天氣裏,溫涼一般都會死死的縮進他的懷裏,把他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拉著,打死也不鬆手。
就好像她身在海裏,隨時都會被溺死,而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
以至於離婚之後的每一個打雷下雨的天氣裏,祁夜都會想起這個害怕下雨的小女人。
他知道溫涼之所以害怕打雷下雨,是因為多年前曾經在那個雷電交加的夜裏,她曾經失去了她的父母,也是在那個雷電交加的夜裏,她唯一的親姐姐變成了植物人,而後來自己又在她生產的那天,親口說了救月蘭的孩子
祁夜伸手,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溫涼的後背,溫柔的安撫。
這樣熟悉的感覺,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同床共枕的夜。
溫涼的眼眶突然紅了。
想起曾經那些經和祁夜一起經曆過的日子,回憶起曾經相擁而眠的夜晚,那些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大概是月色撩人,窗外的雷聲掩蓋了所有的雜音,反而將整個房間襯托得無比安靜。
安靜得連她輕輕吸鼻子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回憶起往事,溫涼心裏越發的難受,不知道是因為窗外的雨夜讓溫涼變得脆弱了,還是祁夜在她身邊才讓她變得這麼傷感。
她輕輕的靠在他的懷裏,不再想著反抗,而是含糊的說了一句:“你說怎麼走著走著,我們就走到了今天這樣呢”
知道溫涼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得到答案,所以祁夜也隻是抱著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