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澡的祁夜,此時此刻正站在陽台上,裹著純白浴巾的男人,被冷風這麼一吹,似乎清醒了不少。
溫涼站在距離祁夜不遠的地方,就靜靜地看著那個倚在陽台欄杆上的男人,窗外一輪圓月,毛茸茸的,被烏雲遮去了半邊。他好像就站在那月亮下麵,看不清他精致英朗的五官,然而清雋的身影卻像是刻進了她的腦海裏。
一陣涼風從窗外吹來,祁夜轉身。
看到一個身穿著黑色蕾絲吊帶睡衣的女人,就站在那裏,光著腳丫子,雪白的皮膚在黑色蕾絲的映襯下,讓人看了忍不住想留下一點特別的印子。長長的秀發微卷,像是海藻一般散落在身後,蓋住了那大片露在外麵的雪白肌膚。
她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的模樣然,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一刻美得像是夢,很美,很美的夢。
她輕輕地撩起肩上的長發,別在了耳後,露出雪白的香肩來,那個在浴缸裏留下的紅色印子,這會兒變得有些青紫,像是聖經裏最誘人的果子。
“你進來還是我出去?”女人細弱蚊蠅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喝過酒的祁夜,反應不太迅速,等他想好要回答她的時候,她已經邁著步子出來了。
小女人輕輕地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說:“你現在還算清醒的嗎?”
其實溫涼一直算是比較清醒的那個,但祁夜今晚喝得有點多,看著他反應似乎都有些遲鈍的模樣,溫涼這才開口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他低頭勾起她的下巴,聲音帶著情穀欠裏的嘶啞:“那你希望我是清醒的,還是迷糊的?”
“我希望你是我的。”她仰著頭,驕傲又倔強。
很滿意祁太太的這一聲回答,男人轉身就將她壓在了陽台的欄杆上,怕冰涼的大理石刺冷她的腰,他用手護住她的身子,將鼻子埋在她的脖頸之間,嗅著專屬她的清淺香氣。
剛剛在浴缸裏打濕的頭發,現在發尾還是濕漉漉的。
“這長發是為你留的,我剪過一次。”她說。
女人軟糯的聲音透過風聲轉進他的耳朵裏,像是風鈴響起的聲音一樣悅耳。
“是你說喜歡長發紮馬尾的女孩子。”溫涼道。
祁夜倒是想起了,高冷的唇角微微的勾起:“我說過?”
剛剛還繾綣溫存的女人,突然推開他的身子,把住他的肩膀,反過身子將他壓在了大理石欄杆上,伸手抓住男人遒勁的手臂說:“那當然了,是你親口說的,我為你留了那麼多年長發,你跟我裝傻呢?”
到底還是喝了酒的,此刻無理取鬧的小女人,就跟小時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練著武功秘籍的女子一模一樣。
腦子有些混沌的祁先生仔細想了想,最後睜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搖搖頭說:“忘了。”
“高三畢業寫的同學錄!”
這事兒溫涼一直忘不掉,那時讀書畢業的時候流行寫同學錄,一人發一張,等到考試過後再收回來,看看同學給自己留下的印象,以及想說的那些話。
其實溫同學對這種事情本來是不感興趣的,可是其他同學都十分積極的做了這件事情,搞得她好像要是不買個同學錄都不合群似的。
所以最終溫涼還是買了,是歸根究底的原因,還是想看看祁夜會不會給她填一張同學錄。
同學錄的內頁信息很多,溫涼把所有自己能填的都填寫完了,比如祁夜的姓名,地址,電話,生日,星座,血型,郵箱,身高,體重,以及綽號。她在綽號這兩個字後麵,一筆一劃的寫下了小祁子這三個字。
然後還寫了他最喜歡的運動,最愛吃的食物,最喜歡的小動物,總之能填的都填了,最後隻剩下了欣賞的異性類型,以及最大的人生目標這兩項。
然後把那一章發給了祁夜。
而當所有人都把同學錄填完了交還給她以後,祁夜的卻遲遲沒有還給她。
最後她在他的包裏搜到了那張同學錄。
上麵寫著。
欣賞的異性類型:智商比我低,腿比我短,頭發比我長。
最大的人生目標:娶那個智商比我低,腿比我短,頭發比我長的女人。
溫涼提起這事兒來,祁夜倒是想了起來。清醒了不少的男人,後腰靠在大理石的欄杆上,然後伸手圈住女人的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來。
“原來我最大的人生目標,就是娶你。”他磁性低沉的聲音,還夾雜著淺淺的牙膏香氣。
這男人刷過牙了,酒氣淡了不少。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忽然問他:“你還能抱著我走到床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