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你是我最後一件行李(1 / 2)

寧和醫院,主任辦公室裏。

秦剛指著監控上的畫麵說:“人剛來。”

畫麵裏,司南成拉著溫莎的手,坐在她的病床邊上。

司南成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藍色條紋的領帶。藍色條紋的領帶,和溫莎蓋著的被子,像是同樣的條紋。溫莎的病床邊上,放了一束紅玫瑰,是整個病房裏最耀眼的顏色。將整個藍白色調的病房都點亮了似的,給整個屋子添加了一份鮮活。

溫莎安靜的躺在那裏,整個臉頰因為太瘦,所以凹陷了下去。好像和他記憶裏的那個小女人,有很大,很大的區別。

他溫暖的手,輕柔的,小心翼翼的,如獲珍寶的撫上她凹陷的臉頰,心裏像是被人用刀割了一樣的難受。

好久,像是醞釀了幾個世紀那麼久,他的唇邊才終於溢出一句話來。

“對不起,莎莎,對不起,我來晚了。”男人的眼淚滴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女人卻依舊像是沒有生命的模型,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溫涼從來沒想過,看到的會是讓人這樣肝腸寸斷的畫麵。司南成他分明隻是說了一句話,一句話而已。

可從他輕顫的後背裏,溫涼卻像是看到了曾經他和溫莎相愛的畫麵。

他很紳士,很體貼。吃飯的時候,會幫溫莎拉凳子,吃蝦的時候,會為她剝殼,就連喝水的時候,也會先幫她試試水溫。

母親總說,南成哥將溫莎寵成了傻子,讓平日裏獨立要強的溫莎,在他麵前也像個孩子似的任性。還記得司南成對溫莎求婚的時候,都是這樣問的。

他買了她最愛的紅玫瑰,單膝下跪的跪在她麵前,抬眸看著站在麵前的小女人。記得那年是冬天,溫涼賴在祁夜家做完作業後,在家門口。

那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那會兒被韓劇荼毒的溫涼,想方設法的想讓祁夜陪著自己度過初雪的日子。因為據說,在初雪的告白,才會走到最後。可悲催的是,那天她是寫著卷子度過的。

當她失落的從祁夜家裏出來的時候,下了一天的皚皚白雪已經覆蓋了整個地麵。傍晚,別墅前掛著彩燈,司南成就跪在雪地上,捧著溫莎最愛的紅玫瑰,他手裏拿著戒指,笑著問她:“溫莎小姐,請問你願意做我一輩子的傻丫頭嗎?”

時隔久遠,溫涼已經記不太真切了,但那美好的畫麵,卻一直印在她的腦海裏。直到後來,溫莎和司南成莫名其妙的分手了。看著她撕心裂肺的哭了一整夜,又看著她振作起來,說要做一個配得上司南成的女人。

她把自己活得堅強無畏,可司南成卻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而現在,她深愛的男人就坐在她的床前,她卻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溫涼心裏像是有人拿著鋸子狠狠地在拉鋸一樣,她紅著眼眶,說不出心裏什麼滋味。

祁夜伸手,將溫涼拉進自己的懷裏,任由她將眼淚抹在他的胸口上。

司南成緊緊地和她,十指緊扣,他像是和她聊著日常那樣,輕聲的開口告訴她說:“莎莎,我開了一個律師事務所,名字叫js。june-stefan,六月和我。你說,你最喜歡的季節,是六月。因為你在六月出生,我們在六月相識。我問你最喜歡的人是誰,你說是暖暖,你說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你就發誓要保護你妹妹。所以我說,那好,你保護她,我保護你。後來,你做到了,我失約了”

溫涼趴在祁夜懷裏,哭成了淚人兒。

祁夜溫柔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司南成用手指細細的勾畫著溫莎的眉眼,他說:“我放下了背在自己背上的責任和行囊,赤手空拳的走到你身邊來履行曾許下的承諾,你是我最後一件行李了”

這次,讓我護著你吧!

你若醒來,我帶你去看海闊天空。你若不醒,我在這裏陪你海枯石爛

他彎腰,在溫莎的額頭,落下一記虔誠的吻。

秦剛看著情緒失控的溫涼,也是皺了皺眉。輕輕地合上電腦,對祁夜說:“你們放心吧,今晚也值班,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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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涼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兩個眼睛都腫成了核桃。

巧姨拿著兩個煮雞蛋走到溫涼的床邊:“少爺一早去公司了,說是中午回來接您。少夫人啊”

說到這裏,巧姨頓了頓,像是有些猶豫該不該開口。

溫涼一邊拿雞蛋滾著眼睛,一邊笑著說:“巧姨您有什麼就直話直說吧,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