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瀚酒店。
司喏剛剛掛斷電話,修長的手指剛觸到透明的玻璃水杯,杯子裏泛著薄荷的香氣,淡淡的。他端著杯子,剛湊近鼻子邊上,突然門口傳來克萊斯特的聲音。
“進。”
克萊斯特站定在司喏麵前,略微皺著眉頭,說:“少爺,二少爺來了。”
“他來做什麼?”司喏輕嗤了一聲,靜靜地道了一句:“到底是閑的。”
他擺手,示意克萊斯特把人帶進來。
大門打開,這次克萊斯特倒是沒有阻止柯蒂斯一起進房間,畢竟少爺沒有特意吩咐。所以柯蒂斯就跟在司南成身後,當然也是為了能夠隨時隨地拉著少爺,免得司南成情緒失控,畢竟從小就照顧司南成,他的脾氣柯蒂斯是清楚的,隻要事關溫莎這個女人,少爺自然就沒法淡定。
“迫不及待讓我通知格蕾絲帶你回去?”司喏對著克萊斯特點頭。
克萊斯特倒了一杯薄荷水,遞給司南成。
司南成也沒接,他知道隻要是司喏打電話給格蕾絲,格蕾絲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跑來中國將他帶回去,因為他的母親顯然比自己更會為人處世,知道現在司喏才是真正的繼承人,將來有資格一手遮天的人,手中的權利也比他們大得多,所以絕對不會有心得罪這個大少爺的。
畢竟母親為了留在家族,甚至不惜讓他這個比司喏大好幾歲的人,還要口口聲聲尊稱司喏一聲哥哥。
但是這件事,畢竟事關莎莎,他無論如何都要來要一個公道!
“酒駕?”司南成趁著克萊斯特尷尬的將水杯放回到桌上的時候,一個跨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司喏的衣領,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戾氣,他眼睛裏 長滿的紅血絲,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人一樣。
他抓著司喏的衣領,沒帶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也沒戴美瞳,整個人看上去眼神越發深邃了些:“你和莎莎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對她趕盡殺絕?”
果然,這個蠢貨來找他,就隻可能有一個理由。
克萊斯特上前就 要將司南成推開,卻被司喏一個眼神製止住。
就連克萊斯特都沒上前,柯蒂斯自然也不會上前。
就在此時,司喏一把抓住司南成的手腕,反手一繞,將司南成的手腕繞到了他的身後,另一隻手一把壓住他的脖子,直接將司南成壓在了透明的玻璃茶幾上。
柯蒂斯立馬上前,克萊斯特卻擋住了柯蒂斯的去路。
就在克萊斯特和柯蒂斯都劍拔弩張的時候,司喏冷不丁的問司南成:“是愚昧的愛情讓你有勇氣跑到我這裏來撒野的?”
論身手,司南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是司喏的對手。這人出手向來都是快狠準的。但從氣勢上來說,司南成沒有要服軟認輸的意思,盡管臉貼在透明的茶幾玻璃上,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但是他卻沒忘了今天自己之所以來這裏的目的!
“fred教授出車禍死了,開車的人是個酒駕的司機。酒駕?嗬,巧合麼?simone!”司南成語氣裏帶著抑製不住的嘲諷和憤怒。
司喏壓著司南成的手臂,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司南成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幾乎已經快要脫臼了。
一想到那是唯一有可能喚醒莎莎的人,司南成的情緒就有些失控。
“人命在你的心裏就這麼卑賤嗎?這世上除了你司喏的命值錢,其他人的命都不值錢了是不是?”司南成大吼一聲,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司喏冷哼一聲,鬆開司南成:“你跟我討論人命的價值?”
他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端起薄荷水喝了一口,然後,他淺淺的揚起唇角。
司南成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薄荷的香氣取悅了他,還是自己剛剛的質問取悅了他。總而言之,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至少不是生氣的表情。而是
輕諷的語氣:“你這條命唯一的價值,也是當初格蕾絲允許你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唯一理由,就是博取司戰舟喜歡。人,貴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我的命有多值錢,我的命在你司喏的眼裏,不向來隻是卑微的嗎?可是司喏,fred是優秀的醫學教授,他為喚醒植物人做出的貢獻”
“和我有關?”司喏冷漠的打斷司南成還沒說完的話。
司南成目光也冷練起來:“撞死教授,卻以酒駕這個不入流的理由作為借口,難道不是你慣用的手段嗎?”
“慣用?”司喏對著克萊斯特擺擺手,並不放在眼裏的說:“送二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