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祁大哥帶走了孫可?”溫涼又想到當時孫可臨死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將孫可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是祁明。
司喏並不在意溫涼眼底的震驚,隻是目光平靜的對著溫涼說:“改日我會親自去找溫莎。慢走,不送。”
司喏下了逐客令。
溫涼和祁夜離開的時候,克萊斯特手裏托著一個托盤,正好和溫涼擦肩而過。那盤子裏放著一個白色的小瓶子,以及一個透明玻璃杯裝著的純淨水。
回豪苑的車上,祁夜安靜的開著車,沒有開口,溫涼一直在想,自己要如何開頭提起祁明和月嬋的事。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直話直說:“如果司喏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祁夜側過頭看了溫涼一眼,似乎並不懂溫涼這麼問的目的。
溫涼說:“如果司喏說的是真的,那麼就是祁大哥想在司喏麵前參月嬋一本,可是為什麼祁大哥要和月嬋過不去呢?這是不是就能證明,祁大哥和月嬋有關係?”
讓溫涼沒想到的是,祁夜聽到這個假設,卻是勾了勾唇角,回她:“可能吧”
“祁十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年,祁大哥不是故意躲著我們的,而是不得已躲著我們的呢?”溫涼大概是第一次腦子轉得這麼快,她內心無法平靜的轉過身去看著祁夜,認真分析:“你想想,這些年,暮白一直都是月嬋照顧的,而暮白是祁大哥的兒子。如果祁大哥真的和月嬋有關係,那會不會”
“月嬋拿著孩子威脅他?”祁夜說出了溫涼正在考慮要不要說出口的話:“剛剛,在醫院,溫莎口中不僅提到了月嬋,還有誰?”
“祁明?”溫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所以,月嬋和祁明,是一定有關係的對不對?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怎麼可能想不到嘛!”
這絕對信任的語氣,讓祁夜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其實,就在他沉默的時候,他也在想同樣的問題。如果月嬋和祁明之間有聯係,那是不是也就證明,如果從月嬋入手,就有可能找到祁明的下落。
隻是月嬋在自己身邊接觸了這麼多年,他卻從未想到過,她有如此背景。隻以為她隻是單純的喜歡和任性。
多年來,她的懂事,知進退,讓他誤以為她真的是乖巧得偶爾有些任性的女人罷了。他以為,拒絕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卻沒想到,用語言去拒絕一個人,往往是不夠的。更何況,是一個執拗的人!
“當年,你和月蘭為什麼要將暮白交給月嬋養著呢?”溫涼記得祁夜之前好像提起過,卻沒有詳細說。
祁夜回:“月蘭在懷著暮白的時候,祁明就威脅過她,說是不會承認那孩子是他生的,就算是生下來,也一定會把孩子弄死。孩子剛生下來不久,祁明就找過月蘭,月蘭嚇壞了,當時她剛和月嬋相認不久,祁明不知道她和自己的雙胞胎妹妹相認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就將暮白送給月嬋代養。”
祁夜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當時隻有月蘭見過祁明,隻有她可以確認祁明還活著,當時知非才出生的時候,因為是早產,抵抗力不強,身體不好,長時間在醫院住著,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月蘭已經將孩子送給月嬋代養了。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我查過月嬋的背景,沒什麼特別可疑之處,所以就默認了。”
“嘖嘖!”溫涼搖搖頭看著祁夜:“月嬋真是beatrice的話,真和祁大哥有關係的話祁十三,你怎麼這麼多年來一點察覺都沒有?”
“那你覺得月嬋是個怎樣的人?”祁夜反問。
溫涼想了想,說:“我是沒有鑒婊能力的,這說起來,米爺才是真厲害!”
說到這兒,溫涼有些興奮的回頭看著祁夜:“我跟你說,米爺和月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不喜歡月嬋來著。後來她還跟我講了一堆關於‘假人’的大道理。我當時覺得米爺真心是多慮了,月嬋多善良一姑娘啊,現在回頭想起來米爺真是厲害了!”
提到這裏,溫涼就忍不住激動的掏出手機給蘇小米打電話。
祁夜無奈的笑笑,願他的小妻子,在將來的每一天都能這樣無憂無慮,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有顧慮。
車子已經停在了金南豪苑的門口,溫涼在給蘇小米打電話,說得眉飛色舞,而祁夜就一直安靜的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
窗外,月色寧靜。毛茸茸的月亮透下光來,從車窗照了進來,照到溫涼的臉上,照得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膚看起來越發雪白了幾分。長長的睫毛說得激動時,不停的顫抖著,像是扇動著翅膀的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