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玉在病房內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放在被子上的手因為他變得有些蒼白發緊。
“江振國,怎麼會是你。”
“看到我,你很驚訝。”江振國對著身後揚了揚手,病房的門被人合上,原本就安靜的房間顯得越發的清冷。
薛美玉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雙不敢置信的目光愣愣的看著他走過來,坐下,除了眼角的皺紋加深,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裏,她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江振國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淡淡的說道,“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遺憾。”
“不,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死了,還看到你送去火化了,這不可能。”薛美玉如夢初醒,不斷的搖頭。
如果他沒死,為什麼要這麼久出現,這一點都不像他的性格。
“你是親眼看到我送到爐子裏去燒了,還是幫我良心發現幫我料理後事了。”江振國想到過往,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
恨這個女人的絕情,恨自己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得到一個這樣的結果,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恨自己到現在都無法忘懷,所以他回來了,回來讓她也感受一下他心中潛藏的恨意有多深,有多濃。
薛美玉因為太過緊張,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她現在還未搞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出現的如此輕鬆當然,門口的守衛估計已經被他的人替換了。
這幾天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變化,“振國,我,我並沒有真的想害死你。”
“你是不是也把這句話灌輸給晨兒了。”江振國嘲諷的一笑,要是以前看到她這樣溫順的跟自己說話,在大的怒氣都會消散。
現在他除了恨,就是覺得可笑,看著麵前自己用一輩子來愛的女人,歲月似乎對她格外的寬容,並未在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反而看上去更加有韻味,不比年輕的女人差,甚至多了一絲成熟女人的魅力。
而他呢,除了黑發漸漸變白,眼角的皺紋不斷加深,皮膚越發的蒼老黝黑,就剩下苦跟恨支持著他走到這一步。
薛美玉因為他直白的話,變得有些慌亂,當年到底有沒有想趕盡殺絕,隻有她跟正興心裏明白。
可以說這件事,對他們兩個之間就是一種不可提的禁忌。
每一次提到這件事,除了爭吵,就是爭吵。
“振國,我真的沒有想要害死你。”
突然她的下巴被人緊緊的捏在手心,江振國黑沉的目光看著她,異樣陰沉的聲音問道,“你叫我什麼。”
“振……國,啊……”下巴穿來陣陣疼意,薛美玉忍不住輕呼一聲,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江振國看皺起的眉頭,微抿起的唇瓣,已經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心裏還是有一絲波動,腦海中不禁浮現當年的她,受傷了也是這樣隱忍。
可笑,江振國像是捏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手一鬆,放開了她,有些厭棄的說道,“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你……”薛美玉沒想到江振國竟然會這麼說她,二十幾年前他雖然欺騙自己,可是對自己還是百依百順,也可以算是放到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突然的反差,讓她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化。
“我怎麼了,你想要誰都順著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趙正興。”江振國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當著薛美玉的麵,仔仔細細的擦過捏了她下巴的手。
薛美玉看到他這個舉動,臉色更加難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可惜了,你不想看到我,我倒是挺跟你敘敘舊的。”江振國顯得從容自如一些。
“你是怎麼進來的,那些守衛了。”薛美玉現在手上有傷,不易亂動,隻能戒備的看著江振國,她不信這個男人回來,隻是敘敘舊這麼簡單。
“你現在問,是不是呀有些後知後覺,我能進來,你覺得他們會在哪裏。”江振國從她眼中看到了害怕跟忌憚,他很滿意。
說實話,他現在想要對薛美玉怎麼樣,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不過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要的是一點點的討回屬於他的東西,無論的死權勢,還是名譽,還是女人。
“江振國,你到底想怎麼樣,當年的事情難道你沒有錯嗎,為什麼你還要糾纏我。”就像被惡鬼糾纏上擺脫不掉一樣痛苦。
“如果換做是趙正興,你也能讓他原諒我嗎,你看看我身上的傷,你還能心安理得的讓我原諒。”
薛美玉毫無預警的看到江振國撩起的衣服下,數道深淺不一的刀疤,長的有十幾公分,短的也有五六公分,最顯眼的是他胸口處那一道鏈接這腹部,如同一隻猙獰的蜈蚣趴在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