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玉見江晨不在拒絕,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江晨,這個盒子必須用鑰匙打開,不然會引爆裏麵的機關,切記。”
“機關?”江晨沒想到一個普通的盒子,還弄得那麼繁瑣,裏麵到底放了什麼,她開始有些好奇。
“嗯,這是薛家傳下來的寶物,你記得放好。”薛美玉點頭。
江晨垂下眼中的深意,淡淡的問道,“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薛美玉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江晨,你就這麼不想看到媽媽嗎。”
江晨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猛地收緊,臉上還是一片淡然之色,語氣不變的說道,“趙夫人可能弄錯了,趙思悅才是你的女兒。”
薛美玉心裏說不出滋味的喃喃說道,“江晨……”
江晨不等趙思悅把話說完,直接說道,“如果趙夫人沒有什麼話要說的話,我想先走了。”
薛美玉臉上滑過一絲受傷的深色,艱難的點了兩下頭。
“那麼以後就不要聯係了吧,我不想趙思悅在拿子虛烏有的罪名找我,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向來不好,要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就不好了。”江晨說完,拿起桌子上的木盒跟項鏈離開。
沒道理薛美玉給她的東西因為賭氣不收,既然薛美玉想要補償,那她就收下好了。
薛美玉看著江晨決然的背影沒有一絲留戀,清幽的眸光閃著一絲銳光,快的誰都沒有注意到,視線下移,看了一眼江晨至始至終沒有動過的咖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她怎麼說,都無法走近那個孩子的心裏,罷了,希望江晨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突然一個蒼老的身影從薛美玉背後的位置,走了過來,恭敬的站在薛美玉身邊,“大小姐,你確定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江小姐。”
薛美玉收起臉上的傷感,再次變回她知性高雅的麵容,淡淡的問道。“陳老,你覺得思悅跟江晨,誰更適合拿著那件東西。”
陳老渾濁的目光閃了一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薛美玉的決定,江晨確實比那個毛毛躁躁的趙思悅好一些。
“江振國那邊怎麼樣了。”
陳老沉吟了一下說道,“江振國被我們的人傷了,估計這一陣子不會有很大的動靜,他要抓的男人已經有眉目了。”
對於薛美玉高高在上的語氣已經習慣,恭恭敬敬的做一個盡責的老仆,盡心盡力的替她辦事。
“陳老,不要拖的太久了,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幫我回薛家查一查。”薛美玉忽然想到一件事,溫和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語氣中帶著不符合麵容的狠意。
“大小姐請吩咐。”
“幫我查一下薛正弘回來的目的。”
薛美玉總感覺薛正弘回來的目的不簡單,找她合作還是為了探聽她手中的寶圖不得而知,雖然薛正弘是她親外甥,可是再寶藏麵前,親生父子都有可能反目成仇,何況是外甥。
而且最近薛家那邊也不太平,不得不謹慎一些,思悅的婚期快到了,她不想在節外生枝。
“是,小姐。”陳老就像一個機器,不管對錯,不管是誰,隻要薛美玉吩咐,他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完成。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陳老。”
陳老跟了她近三十年,經他之手的事情少有出錯,也是她身邊最為得力的忠心收下,薛美玉有些慶幸當年沒有選擇薛家家主的競爭,而是選了陳老留在身邊做事。
別看陳老年過半百,辦事效率比那些年輕人沉穩多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她交代,他都能夠想周全,要是沒有陳老在身邊,她這二十多年也不會這麼舒心。
陳老的表情不變,蒼老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機械化的回答,“大小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走吧。”薛美玉從位置上站起來,慢慢的朝門外走去,陳老易步跟上。
江晨出了咖啡廳,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遊走,頂上的太陽照射在她單薄的身上,看上去更像一個行走的紙片人,好像隨便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走。
她的腳步忽然停在一麵玻璃上,江晨有些怔然的看著玻璃上反觀出來的人影,原本就消瘦的臉上兩頰微微凹陷,脖子下的鎖骨明顯的可以放硬幣,伸出來的手就像一張皮包裹著無根手指頭。
蒼白,死氣沉沉,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表現。
江晨看著玻璃上的女人,自嘲的一笑,不過一個月,江晨,你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了,你這是折磨給誰看呢。
隔著很遠的一個安靜小巷裏停一輛車子,車窗外站著一個黑西裝黑墨鏡的男人,臉上的冷氣足夠周圍的人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