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我自己一個人可以(1 / 2)

南宮律看著江晨一個人沉默的下車,關心的問道,“江晨,需要我陪著你嗎?”

“不用了,南宮,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江晨對著他笑了笑說道。

南宮律看著平靜的江晨,知道她是真的不需要自己,心裏不由有些失落,看著她的時候又揚起溫柔的笑,“好,晚上見。”

“嗯,路上小心。”江晨輕聲說道。

江晨看著南宮律絕塵而去的車子,從法院到半山腰的別墅,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支撐,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

那股力氣一下子被人抽走,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眉宇間的哀愁像是天邊的雲霧久久不散。

江晨的腳跟像是托著千金墜子,一步一步走的無比沉重,每抬一次腳,仿佛再也拔不起來,一顆悲痛的心也落到了穀底。

官司敗訴,安安的撫養權落在周璟年手上,她怎麼可能做到無所謂,隻是那股噬心的痛就讓她一個人承擔吧。

其他人也無法理解那種痛,她有何必徒增別人的煩惱,誰也沒有那麼多閑暇時間。

江晨行屍走肉般的上樓,關上門,將自己關在房間,找了一個狹小的角落蹲下,雙手不自覺的爬上頭頂,死死抓著不放,腦海裏一幕幕的播放著周璟年冰冷殘忍的麵孔。

她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周璟年要這麼做,要對她如此趕盡殺絕,她已經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切,他還想怎麼樣。

難道要真的將她逼死,他才能罷休嗎?

江晨想的頭疼欲裂,都沒能想明白這個問題,頭疼的感覺加重,江晨抬手就是往腦門下砸了幾下,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一些痛苦。

或許有些用,也隻是短暫的幾秒鍾緩和,過後還是那種撓人心肝的疼。

江晨坐的位置正好是落地窗的旁邊,她待在陰影下,伸手就能碰到溫暖的陽光,她看著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許久,忽然狂躁的將背後厚重的窗簾全都拉上,所有窗戶都拉上,她像進入某一個情緒。

連房間大門的縫隙,也用衣服給堵了嚴實,整個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黝黑。

做完這一切,江晨又回到了角落的位置,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壓抑不住某種情緒肩膀不自覺的抖動。

她在想安安知道了結果,會不會對她失望,會不會覺得她是拋棄了他,會不會再也不會想見她。

江晨心裏無比恐慌,放在頭頂的雙手變成抓在地上的毯子,柔軟的地毯已經被她揪扯在一起,空蕩蕩的房間不斷的在她眼前放大,那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又來了。

江晨感覺自己像一隻跳出水麵的魚,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可是發現自己越來越缺氧,臉色白的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

心痛快要死去,江晨連靠在角落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倒在地上,不斷的抓著地板,她知道自己終於還是犯病了。

安安是壓垮江晨心裏最後一根羽毛,她孕期得的抑鬱症再次回來,而且有可能變本加厲。

江晨不敢想象,她隻能驚恐的趴在地上顫抖,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不想這樣,可是真的控製不住。

好恨啊,真的好恨啊,六年前懷疑她有目的的接近,無情的羞辱過拋棄,她一個人懷著孩子在陌生的國外夾縫求生,終於活過來了。

安靜的回來,沒有招惹任何人,隻想帶著安安平靜的生活,可是他還要招惹她,然後呢,不知道,心好痛。

江晨眼神如同幹涸的枯井呈現出一片冰涼的荒蕪,慢慢的她不在抖動,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緩慢的移動到浴室內。

她記得浴室櫃子裏有一把秀眉刀。

果然江晨打開櫃子,裏麵放著一把修眉刀,她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勾起一絲冷笑,一下子將左邊的袖子拉起來,將浴盆的塞口堵上放水,在伸手拿出修眉刀。

對著白皙的手臂一點點的劃下去,血珠順著刀刃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江晨像是一點知覺都沒有,劃了一道又一道,每一條傷口都不深,一共七八道傷口組成在一起,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這隻是江晨的一種發泄方式,在上肢手臂下還有以前留下的痕跡,隻是時間久了隻剩下幾條淡粉色的痕跡,提醒著她以前是怎麼過來。

江晨似乎覺得這點痛不夠,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傷口放在冰冷的水中,冰冷的水一下子包圍了傷口,清澈的浴盆一下子被紅色暈染開。

她能感覺到傷口上傳來細細密密如針紮一般的痛意啃噬這她的心髒,江晨竟然還有些興奮的感覺,痛吧,痛吧,就讓痛的感覺更加猛烈一些。

江晨冷漠的看著水中的顏色越來越濃鬱,受傷的位置發麻到沒有知覺,才把手收了回來,七八道傷口在水中泡過已經發白,看上去醜陋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