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囧囧被喜娘的臉狠狠震撼一把,迷蒙的眼瞬間變得清明再無睡意,點點頭讓丫環再來一翻折騰。
嫁衣前日穿過,頭飾也戴過,原本該是習慣了,可再穿一次,錢囧囧還得覺得身上的紅很剌眼,頭上的飾品太多、太沉重,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她暗暗發誓,這將是她最後一次穿嫁衣。誰敢再讓她穿一次,她滅了他。
“姑娘請坐在床邊稍等片刻,新郎很快就來迎親。”喜娘將打扮好的錢囧囧扶到床邊坐下,讓人拿來紅蓋頭為她蓋上。
剛剛還忙碌的屋子,頓時安靜了,一屋子丫環規規矩矩候在門口,等著莫冰泉的迎親隊。內室隻留了二名丫環和喜娘,錢囧囧倒也樂得輕鬆,長長舒了口氣,坐在床上等。
喜娘所說的片刻似乎長了些,錢囧囧已經熬不住,閉上眼,頂著一頭重金昏昏欲睡,蓋著蓋頭的腦袋很有節奏地左右搖晃。
兩名丫環看直了眼,她們還是第一次瞧見做新娘的不慌張,舒服地晃著腦袋睡大覺。喜娘的臉被汗水衝刷後已經很恐怖,再添幾許陰沉,搖身成為另人畏懼的母夜叉,銅鈴大小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著錢囧囧。
錢囧囧睡意正濃,突聞一陣悅耳鈴聲遠遠傳來,聲音漸近聽得更真切。鈴聲很有節奏地響著,依稀間混著細碎布料展動聲音。
“姑娘,該上轎了!”
喜娘的聲音讓錢囧囧徹底醒來,含糊道“怎麼沒聞見喜炮呢?”
“嘻嘻嘻”滿屋的丫環都被她的話逗笑。
“姑娘,焰域沒有喜炮。成親時都用鈴聲,傳遞福音,討個吉祥。”喜娘打住笑意,上前摻扶她,緩緩步出內室。
“姑娘當心門檻!”
喜娘的叫聲提醒錢囧囧,她已經邁出客房成為莫冰泉的妻子,心裏有些抗拒,想著要不要揭了蓋頭逃跑,反正毒也解了。
沒等她做決定,一雙冰涼的手已經從喜娘手中將她接手,熟悉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寒顫,知道現在牽著她的男人是莫冰泉。
焰域裏成親,新郎沒有紅花掛頭的馬匹,沒有吹吹打打樂隊,更沒有轟聲震耳的喜炮。有的隻是一頂雙人八抬花轎,轎上掛著幾串風鈴,一直伴著新人。隨行的還有幾名身似飛燕的女子,一身白色紗衣,手腕、足腕係著金、銀鈴鐺,手提花藍,藍中裝著鮮花,引來大群彩蝶,一路跟著迎新隊飛舞。
“焰域娶親好奇特呢。”錢囧囧從來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兒,偷偷揭開蓋頭想瞧瞧娶親的陣勢。這一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滿目都是飛舞的蝴蝶,她臭美地當回香妃。
“想看就大方,焰域沒有太多外麵的規矩。”坐在她身邊的莫冰泉仍然冷著張臉,看不出半點喜氣。
想成親娶妻的人是他,這會兒如他所願,竟然還給人臭臉看,當是她欠他似的。錢囧囧很不滿,揭了蓋頭看著他問“你就不能笑笑?”
莫冰泉拿眼睛給她一把冰刀子,然後沒有下文。
自討沒趣,錢囧囧癟嘴,扭頭觀賞迎親隊,再也不理身邊的冰人。
客房離冰池居並不遠,大約十分鍾的路程卻被轎夫拖長了一個小時,抬著他們到穀主和幾位長老居住的地方兜了一圈,才慢慢去冰池居。弄得他們好像展覽品似的,讓大群人圍觀。
冰池居外,莫冰俏和克洛伏河早在門口等著,瞧見他們來,蒼白的臉漸漸有了笑意。
終於輪到拜堂了,錢囧囧鬆了口氣,從花轎上走下來,理也不理莫冰泉,笑著向莫冰俏走去,甜甜地喚道“姐姐,怎麼不在屋裏等著?”
“錢姑妹妹,我把阿泉交給你。”莫冰俏對她別有深意一笑。
這分笑意,讓錢囧囧感到莫名的不安,望了眼陪在莫冰俏身邊的克洛伏河,見他微微點頭,才放下心。
進入冰池居,名婁正坐高堂,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看。莫冰泉父母都不在,隻好讓身為穀主的名婁和唯一的親人莫冰俏坐在高堂。
錢囧囧每向名婁跪拜一次,他的臉就狠抽一次,等到三拜結束,他麵部肌肉都有些僵硬,看得莫冰泉心裏陣陣高興。
終於送入洞房了,她也該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功成身退啦!
望著莫冰泉推門而去的背影,錢囧囧樂得笑出聲,趕緊七十八腳脫掉嫁衣,扔掉頭上壓死人的飾品,隨意挑了幾隻丟進包裹當是陪莫冰泉演出成親的經費。
“看不出你還是個急性子,這麼想和我洞房嗎?”
突然門被推開,嚇得錢囧囧手用力一抖,抖落手中正要換穿的衣服,對上莫冰泉戲謔的臉微愕。然後順著他目光看去,發現自己隻穿著月白肚兜,幾盡全祼地站在他眼前,被看光了整個身子。
要命!
錢囧囧一邊暗暗叫苦,一邊拾起衣服快速穿好。深呼吸好幾下,才漸漸平靜下來。
“你不用出去招呼客人?”
她可是算準了時間,趁大夥酒意正濃疏於防備時和燕姬楚悄悄溜出去。莫冰泉突然回來,可不在考慮範圍內。如此突發事件,她一時沒相出方法應對,隻能暗兵不同,看看他要做什麼。
“你不用緊張,我對你沒興趣。”莫冰泉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坐到桌邊拿起酒壺自斟自酌,全然沒將他放在眼裏。
“如此最好,我對你也沒興趣,從今以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互不相擾。”錢囧囧背對著和他說話,雙手不停打著包裹。
“你就打算這麼走?”
“不然呢?”
難不成還得留下來給他生個兒子,顧全莫家香火?
“咚”一聲重響,莫冰泉將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上,眼中寒光乍露。錢囧囧嚇了一跳,回頭望望,不滿道“你又要耍什麼陰招?”
“知道為什麼我要娶你?”莫冰泉強忍住掐死她的衝動,冷冷盯著她。
“沒興趣。”
即使有興趣她也不想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還不如拿聽原因的時間,收拾收拾東西,早點離開。
“說來你命真夠硬的,能夠活到現在。”莫冰泉和她說話,突然放了枚飛刀,直射她後腦勺。
眼見飛刀要釘在錢囧囧後腦勺,隻見她微微偏左,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飛刀,然後像頑固不化的老夫子,張口嚴詞一翻“背後放冷箭非君子所為,正人君就該堂堂正正和人一較高下,即使要取人性命,也該如此,一來讓對方死個明白,二來彰顯你有君子的風度”
正興致勃勃地說著,突然將話打住。手中飛刀很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回想時,錢囧囧拆開包袱,翻找一陣,找出一枚同樣的飛刀。這刀讓她想起第一次被人射中屁股的囧事。
好家夥,她正愁找不到人報仇呢,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刀是你的?”錢囧囧半眯雙眼,做最後的確認。
“你說呢?”莫冰泉故意挑釁,嘴角含著淡淡笑意。
板上釘釘,事兒錯不了。和他沒什麼好說,報仇才是正事兒。錢囧囧暗運內力,發現內力有些異常,似乎增進了不少。心中暗喜,雙手各執一枚飛刀,當內力聚在手中時,對準莫冰泉飛射。
嗖嗖,兩聲輕響,飛刀快而準對上莫冰泉致命的地方。錢囧囧睜大雙眼,等著落幕。卻不知,一切落了個空。就在飛刀擦過衣服時,莫冰泉身如閃電成功躲過。
“你最好乖乖聽我說話,惹急了,我可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莫冰泉殺意微露,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指著桌子對麵,示意讓她坐下。
錢囧囧咬咬牙,想了會兒,才慢吞吞地坐在他對麵。
“喝酒嗎?”
“不喝,怕穿腸。”
她分明是在和他較勁,莫冰泉也不在乎,一邊喝著酒,一邊和她說話“殺你的並不是我”
“廢話,背後指使的人總該是你吧。拿刀殺人和指使他人殺人,有區別麼?一樣都是想我死。”錢囧囧眼裏滿是不屑。
“是我想你死,可害你死的不是我,而是名婁。”莫冰泉並不否認殺她的事實。
“歪理!”
“歪理?對你或許是,對我來說便不是。”莫冰泉不掩示自己對名婁的恨意,握在手中的酒杯被捏碎,酒灑在桌上。
“你你恨名婁,為什麼?”錢囧囧不明白,莫家和名家好像是世交,關係應該不錯。
“我一生最在乎的人是姐姐,而姐姐一生最在乎的人是名婁,名婁最在乎的人卻是你。”說著說著,莫冰泉變得有點失控,冰冷的雙眼開始仇視,直直盯著錢囧囧。
錢囧囧驚出一身冷汗,似乎明白點什麼。事情應該是如此:眼前的小子有戀姐情節,很看重姐姐莫冰俏,莫冰俏愛上名婁,而名婁愛的人卻是她身體原本的主人洛萱。莫冰俏得不到名婁的愛很痛苦,她一痛苦莫冰泉就不高興,對名婁有了恨意,本想殺了名婁,怕姐姐恨他,於是將這份恨意推給無辜的洛萱身上,想殺了她讓名婁痛苦。華麗的三角戀加上個護短的弟弟,這場戲出奇的精彩,卻也讓人糾結。
突然,莫冰泉拍桌而起,嚇得錢囧囧舉起雙手勸道“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咱們好好談談,談談!”
她這一勸有些效果,讓莫冰泉慢慢坐回去。
錢囧囧抹了把冷汗,趕緊表明立場,豎起三指對天發誓“莫冰泉,我對天誓,此生決不愛名婁。你大可不必將我視為仇人,沒事老尋我小命。”
莫姐姐還拜托她照顧他,演變成這樣,她能答應麼!
“名婁越在乎你,我就越想毀了你。看著他痛苦是我最大的興趣。娶你,不過是想看他痛苦、懊惱的樣子。他果然沒負我所望,看著我娶你,他的心大概在滴血。如此想來,我忍不想笑。哈哈哈”莫冰泉好似憋了十年怨氣,突然在今天吐了出來,渾身舒坦。
她能說他是變態麼!錢囧囧看了看一臉小人得誌的莫冰泉,將話吞進肚裏,打算不剝奪他有些惡趣味的愛好。
“我要將你一輩都困在身邊,看名婁痛苦一輩子。他要是真愛你,我會等他與我刀刃相向決一生死。”莫冰泉很認真很認真的說了這翻話。
錢囧囧打個寒顫,這兩人的事兒由他們自己解決,她可不想陪著。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困在他們的愛恨裏。
“尊者,大事不好!”門外突然傳來守衛急切的叫聲。
“出什麼事了?”
莫冰泉皺皺眉,起身拉開門。錢囧囧跟在身後,暗自高興機會來了,算計著等莫冰泉離開後,馬上帶著東西出焰域。
。
“回尊者,萬花蜜被盜了!”門外的守衛哆嗦著身子,害怕與莫冰泉對視。
隻見眼前紅影一閃,莫冰泉不知所蹤,閃電也不及他快。錢囧囧嘴張成‘0’型,一把抓住守衛問“萬花蜜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
“你不知道?”守衛嘴裏好像塞了顆雞蛋,張得比她的嘴還大,驚訝度勝過她。
她該知道?錢囧囧疑惑,按著自個兒意思理解萬花蜜是個什麼東西。先有百花蜜,據說是蜂采百花釀成,可做藥引解世界百毒。從數字上來看,萬花蜜不就是蜂采萬花釀成。話說這山穀裏有這麼花嗎?
“難道萬花蜜是蜂采萬花”
沒等她說完,守衛丟給她‘你是白癡’的眼神,還帶著點鄙夷。看來是她猜錯了,隻好不恥下問“還請大哥不吝賜教。”
“尊者者夫人”守衛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尊者剛進門的妻子,剛剛是他太過失禮,驚慌失措間端正態度,吞吞吐吐回答她的問題,“萬花蜜並不是字麵意思,它是蜂采百花釀出來僅供蜂後獨享的蜂王漿,有起生回生之效。從開山老祖宗時,就一直做為焰域的鎮簇之寶珍藏。至今約有千年,所以才叫萬花蜜。”
“過期蜂王漿能起生回生?”錢囧囧狠狠震驚一把,突然想起件事兒來,前日深夜出逃遇上夜闖初華閣的顧羽絡,莫非是他趁大喜之日偷走了萬花蜜。
“夫人,你拿著包袱做什麼?”守衛瞧著神遊太虛地錢囧囧拿起桌上備好的包袱,煞有其事地跑出屋子,以為出什麼事趕緊追在她身後。
跑了會兒,錢囧囧突然停下來,頓了頓,抬頭問跟來的守衛“東西是在什麼時候丟的,可有看到偷盜的人?”
明明是個弱女子,跑起來卻比男人還快。守衛追上她已經累得猛喘氣,還得惦著回話,喘了好幾口氣斷斷續續道“就就你們喜轎遊幽泉樓時,有人闖進初華閣盜走萬花蜜。那人武力極高,打傷了我們幾名守衛,帶著東西跑了。”
“他向何處跑了?”聽上去那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顧羽絡,錢囧囧抓緊包袱,決定離開焰域前先將顧羽絡找出來,她有事要問。
“好像是向焰空洞去了。”守衛不明白她問這些做什麼,有些狐疑地偷偷瞧了她一眼。
“帶我去!”焰空洞隻是聽過,並未去過。錢囧囧隻得讓守衛帶路。
守衛有些為難“夫人還是別去的好,一切有穀主和尊者在,那小賊跑不了。再說焰空洞是禁地,除了神女,外人不得私自闖入。你別為難小的。”
“行,不為難你。你告訴我焰空洞的具體方位,我自己去。”守規矩的人就是麻煩,腦子一根筋。錢囧囧也不為難他。
正要開口說話的守衛突然雙目圓瞪,身子一軟咚地一聲倒在地上,燕姬楚匆匆收回揚起的手刀,焦急地迎上前“你怎麼才來,走,趁著這會兒亂,咱們趕緊離開。小燕子已經候在外麵候著了,別耽誤。”
說完上前拉著錢囧囧,匆匆離開冰池居。
“你怎麼不讓他把話說完再動手?”錢囧囧懊惱,盯著地上暈倒的守衛相當無語。
“你沒事去什麼焰空洞,那是名婁的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燕姬楚有些猜不透她心思,卻也懶得理會。當務之急就是帶著她出焰域,和小燕子會合。見她不走,隻好用強力將人拖走。
“燕姬楚,你放開,我還有事問顧羽絡,等我問完後自然會走。”錢囧囧用力甩開燕姬楚,像無頭的蒼蠅尋找去焰空洞的路。
顧羽絡?這名字聽著很耳熟,燕姬楚想起第一次與天狼國交手的元帥,好像就是叫這名。聽說戰死沙場,朝中才會再派七王爺北征。
“丫頭,你腦子沒事吧?顧羽絡早死了。”燕姬楚上前摸摸她額頭,明明沒有發燒卻開口說胡話。
“正因他沒死,我才想問問他。”錢囧囧揮開他的手,望著他問,“你知道如何去焰空洞?”
“知道,你確定要去哪裏?”燕姬楚皺起眉,不太想讓她去。
焰空洞外十米之內都是被山毒焚燒的痕跡,毒氣雖散可難免留些餘毒,旁人隻要吸上一點,輕者昏睡,重者死亡。前不久他誤入,差點中了山毒。
“知道就好,你帶我去。我們要趕在名婁之前抓住顧羽絡。”錢囧囧將燕姬楚推在前,讓他帶路。
她很堅決,燕姬楚說服不了,隻得歎口氣帶她去空焰洞,還沒去前嚴肅叮囑“焰空洞外被山毒焚燒,還留著此許山毒。你記得注意閉氣,別吸進毒氣。”
“放心,我記著呢。”錢囧囧很認真地點點頭,拍拍他肩催促快走。
焰空洞離幽泉樓並不遠,向東大約十裏就是。錢囧囧跑得急,等到了焰空洞外已累出身熱汗。
“你怎麼不用輕功?”燕姬楚覺得奇怪,明明身懷武功卻不懂得運用。
他先前幹嘛去了,等她累成這樣才告訴她用輕功的事兒。錢囧囧鬱悶地看了燕姬楚許久,都不屑說他。回頭看見傳說中的焰空洞,有點驚訝。
正如燕姬楚所說,洞外十米之內都已經被山毒焚燒,黑乎乎一片勝似嚇人。很難想像,長年進入此處的莫冰俏是如何撐下來,怪不得她的身子那般骨瘦如柴。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錢囧囧望著洞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姐姐,啊”
突然洞裏傳出莫冰泉撕心裂肺的吼聲,錢囧囧想也沒想,憋住一口氣衝進洞裏。剛進洞口,沒留意腳下結著厚厚的冰,一個不小心狠狠摔在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沒事吧?”燕姬楚跟在身後,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起來。
“沒事兒,沒事兒,隻是腿有點麻,你快扶我進去。”剛剛莫冰泉叫得那麼淒慘,一定是莫冰俏出事了。錢囧囧心裏一緊,想前昨夜有些怪異的莫冰俏,眼皮不停地跳。
“不好吧,咱們可是在私闖人家禁地。”燕姬楚很為難,扶著她小聲提醒,讓她別這麼張狂。
“燕姬楚,帶我進去!”錢囧囧的心思都放在莫冰俏身上,心裏變得越來越不安。
燕姬楚無可奈何,扶著她小心翼翼向洞裏走。焰空洞結著厚厚的冰層,洞內有許冰山將入洞的路岔開,想要進到洞中最深處需花些時間。
好在燕姬楚走運,一開始就挑對了路,沒費多少時間就走到洞內深處。看著眼前一切,兩人愣住了。
洞內,有一池冰泉,池中凍結的冰柱裏有一對身影,彼此相依安靜沉睡。女子甜美的笑著,靜靜依在男子懷中。男子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將女子護在懷中,滿足的笑了。好似等了千年,兩人突然再次相見,濃濃愛意渲染了整個焰空洞,讓置身洞中的人感到陣陣溫暖和幸福。
他們其實彼此相愛吧,是什麼時候呢?
錢囧囧靜靜地看著被冰封的兩人,漸漸明白莫冰俏的心情,其實她也很愛克洛伏河。這樣或許很好,不用受世人的非議。想來楊過和小龍女,分隔數年才走到一起,衝破世俗的勇氣讓楊過失去手臂。
比起數年相思,他們這樣真的很好!
莫冰泉戀姐情節很嚴重,失去莫冰俏就像天崩地裂一般,成了世界末日。如喪考妣,全然沒有生氣,抱著冰柱痛哭流涕,再也沒有平日裏的孤傲。
真如莫冰俏所說,他真的像個孩子。
錢囧囧站在遠處,默默地看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丫頭,我們該走了。”燕姬楚望著冰柱裏的兩人,隱在心中最深處的禁地被碰觸,臉色蒼白,急著要拉她離開。
錢囧囧看了眼莫冰泉,他身邊有名婁陪著,應該沒事。點點頭,跟著燕姬楚離開。
“囧囧,你怎麼來了?”剛轉身,就聽到名婁叫她。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錢囧囧身子一僵,看了眼燕姬楚,見他了然點頭,小吼一聲“跑!”兩人像驚嚇的兔子,竄進來時的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