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歌帶著沐儀直接到了最高等的雅間,剛坐下就有婢女端著盤子上來,水果糕點絡繹不絕。
剛剛派去鑒定師的夥計回來了,悄悄湊到南弦歌耳邊說道:“少主,鑒定師說那些丹藥全是五品丹藥,而且品質很好,不知是誰煉製的,若是還未滿二十五,此子鼎前途不可限量。請少主一定要將之留下來,做個客卿也好。”
南弦歌點點頭,抬眼去看沐儀,見他端坐在那裏,似乎正在品茶,一舉一動之間都顯示出受過良好的禮儀家教。這時候正好有夥計找他,南弦歌就出去了。
“我先出去一會兒,小兄弟你先在這呆一會兒,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沐儀。”
南弦歌見夥計一直朝他打手勢,來不及說話就朝門口走去。“沐儀,那你先坐會兒。”
沐儀頭都沒抬,顯然南弦歌在不在這裏對他影響不大。
“趙公子,你不能進去,這個雅間已經有人了。”
“你給老子讓開,這是老子早就看上的雅間,誰沒長眼睛敢和老子搶東西!滾開!”
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忽然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一個穿著淺褐色錦袍,腰間綁著一根鴉青色鳥紋錦帶,上麵掛著一色的香囊玉佩。
身形消瘦,像是生了重病的樣子,臉色很蒼白,但是那一雙細長的眼睛卻極其凶戾,臉上有淡淡的雀斑,嘴唇下彎,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凶狠。
隨著他闖進來,沐儀還聽見外麵有人在輕聲議論。
“哎那不是靖國公府的小少爺趙知迪嗎,不是說前些日子被靖國公教訓,生了大病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噓!你小聲點,這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誰也不看在眼裏,這回不知道誰那麼倒黴,被他盯上了。”
“我剛剛看見那個雅間裏好像還有丹藥坊的少主呢,能和南少主一起的,自然不是等閑之輩了。”
“這個家夥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咱們等著看熱鬧就行了。”
那個叫趙知迪的紈絝,一進來先是繞著整個房間看了一圈,然後衝沐儀揚了揚下巴,十分不客氣的道:“喂,小子,這可是我先看上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和老子搶?”
沐儀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頭去,後背靠在椅子上,敲了一個二郎腿,不知不覺間散發出淩厲的氣勢,一瞬間,趙知迪在沐儀麵前像是下人一般。
沐儀淡淡的道:“你又算什麼東西。”
趙知迪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他見沐儀長的不錯,“你去打聽打聽,連我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坐在這個雅間,真把你自己當個蔥了是吧。”
趙知迪抬腳就踢飛了一張椅子,見沐儀絲毫沒有動靜的坐在那裏,趙知迪這一刻覺得自己像跳梁小醜一般。
他不懷好意的走進沐儀:“嘖嘖,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能有資格坐在這裏的,莫不是你夫主有事出去了,留你一人在這裏?”
一般隻有外室小妾或者豢寵才會這麼稱呼一個人。
顯然,趙知迪見沐儀長相出眾,故意在言語上羞辱於他。
沐儀抬眼看著趙知迪,那一刻趙知迪覺得自己入墜冰窟,渾身都不能動彈,下一刻臉上的巨疼讓他回過神來,趙知迪頓時打發脾氣。
原來是不知何時,沐儀已經來到了趙知迪身前,幾巴掌把他打得摸不著方向像個豬頭。
“我這是告訴你,不要以為你一個靖國公府的少爺我能放在眼裏。給我嘴巴放幹淨點!”沐儀眼神淩厲,一字一句說道。
趙知迪驚住了,“你竟然敢對我動手!豈有此理!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屋子眼看就要陷入混亂之中,幸好南弦歌及時趕回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南弦歌本來以為沐儀會受委屈,哪知受委屈的是趙知迪。他蒼白的臉上幾個鮮明的巴掌印,臉頰已經腫了起來,此刻趙知迪一邊捂著臉一邊指著沐儀大罵。
汙言穢語的南弦歌都忍不住皺眉,“趙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沐儀是我的朋友,這個雅間是我特意安排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在丹藥坊大鬧,難道是想與我丹藥坊為敵不成!”
最後一句話南弦歌說的極重,趙知迪看著南弦歌,又去看沐儀,“你們好,好,你們給我等著!竟敢威脅我!”
南弦歌朝他拱手:“趙公子嚴重了,在下並不是威脅,隻是趙公子一上來就在雅間大吵大鬧,對我們丹藥坊的客人造成了嚴重的影響,但是看在侯爺的份上,我們會給您安排一個另外的雅間,您看可好?”
南弦歌話已經說的極其明白,若是趙知迪還不識趣,隻怕傳出去又要吃他老爹一頓板子了。
趙知迪一腳踢開麵前的凳子,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南弦歌在後麵道:“送趙公子去另外的雅間,好生伺候。”
有了這一個插曲,拍賣會很快便開始了。
南弦歌小心的遣詞造句:“你,你剛剛真的對趙知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