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一直在帳篷外徘徊,一是不想進去聽到阿穎叫喊夾雜著咒罵的聲音,而是想怎麼才能問那個人要到解藥,正想的出神,就聽見有人叫他。
李景下意識的去接住那個東西,見居然是一粒丹藥。
沐儀懶懶的瞥了他一眼:“讓你的人都離得遠遠的,不要吵到我,否則,下次可就沒有解藥給你們了。”
“明白。”李景注視著沐儀離去,一直到他進了帳篷,李景下令讓所有人將帳篷挪遠,然後才走進阿穎的帳篷。
讓阿穎吃些苦頭也好,李景想。
半夜,阿穎吃了解藥,已經好了很多,可是她怎麼也睡不著。
阿穎從小到大沒有嬌生慣養錦衣玉食,在家裏一向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而且她是家中的嫡女,其他人每次看見她都是討好奉承,從來沒有遇到過敢對她下手的人。
所以阿穎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一想到之前她那麼狼狽的伏在沐儀身前,沐儀都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她就忍不住想要咬碎一口銀牙。
阿穎越想越憤怒,她狠狠的從床上坐起來,悉悉索索的從衣服的腰帶裏摸出了一包藥粉,阿穎握緊那藥粉,一雙惡毒泛著凶悍的眼睛在夜裏一閃而過。
“這次,看我不好好兒收拾你這個混蛋!我阿穎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阿穎從床上起來,小心的額昂外麵探了一下頭,發現大家都睡著了,偶爾有一兩個守夜的,阿穎小心的從拐角貓著腰走過去,來到了沐儀的帳篷。
她將那藥包打開,繞著沐儀的帳篷外足足灑了幾圈,直到將所有的藥粉都用盡,這才滿意的走了。
“嗬嗬,我就等著你被那些毒物咬死!最好死無全屍!”
等到下半夜的時候,阿穎是被一聲尖叫聲驚醒的。
“啊!有東西爬進來了!救命!”
阿穎忙開心的迅速跳下床,“這次有你好看的”
可等她掀開帳篷,發現叫聲是從她周圍的帳篷傳出來的,她迅速跑出去,發現腳邊有一隻蠍子,她忙跳起來將那蠍子踢的老遠。
走到營地中間,阿穎發現她們自己的營地一片混亂,數量龐大的毒物包圍進攻了他們的帳篷,營地到處充斥了叫聲,嘶喊聲,還有女子的哭泣聲。
而沐儀那邊,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會這樣?”阿穎背後一涼,“我明明”
“阿穎,你在這裏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幫忙!”李景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身形狼狽,氣喘喘的道:“快,去東麵,西麵已經全是那些毒蟲了。”
見阿穎還楞在那裏,李景以為她是嚇到了,忙將她一把拉住往東麵跑。
“快!點火!那些毒物怕火!”
“阿麗受傷了,快將解毒丸拿來。”
“大熊也受傷了,解毒丸!”
“這裏也要解毒丸!那些毒物太凶猛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蠍子,希望不是最後一次!解毒丸怎麼還不拿來!”
“已經沒有解毒丸了先拿金瘡藥試試。”
“”
東麵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好多叫不出名字的毒蟲都已經爬了進來,有好多人身上都被咬到,開始潰亂,發痛發癢。
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對抗,可惜他們的敵人是一群仿佛不知道疼痛的毒蟲,一撥又一撥的湧來,他們已經逐漸疲倦。
“這群毒蟲是怎麼了,怎麼跟受了刺激一樣。”
“是啊”
阿穎聽到這句話,眼皮猛的一跳,看著那些錢幾個時辰還活蹦亂跳,沉睡夢鄉的族人,此刻卻一個個狼狽的不能再狼狽,身上都帶著血跡,不知道是族人的還是毒物的。
李景很快便發現了阿穎的異樣,他抓住阿穎的肩膀:“阿穎,阿穎!你怎麼了!放心,我們一定會挺過去的!馬上就天亮了,等到天亮那些毒物就會散開的。”
“不不會的”阿穎仿佛三魂失了七魄的樣子,眼裏沒有一點神采。
“阿穎你說什麼?”李景皺眉,阿穎平時也沒這麼膽小,更何況她自己都養著幾隻毒蟲呢,怎麼會六神無主的樣子?
“阿穎,你看著我,你到底怎麼了!”
阿穎雙肩驟然一緊,她吃痛的叫了一聲,卻仍舊有些恍惚:“景哥哥?”
“是我!你到底怎麼了!小心!”李景眼疾手快的用劍將一隻足有人頭顱大的蠍子刺死,劍沾上了綠色的血液,粘稠的緩緩留下來。
李景這時候餘光從火光衝天的營地瞥到了沐儀的帳篷,那邊還是靜悄悄的一片,毒物仿佛認人是的,隻闖進了他們的營地。
李景心生疑慮。
這時候阿穎驟然放聲大哭,將李景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阿穎緊緊握著李景的手臂,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李景眼中精光一閃,湊近阿穎,徐徐善誘道:“阿穎,你做什麼了?那些毒物與你有關是不是?沒關係,沒人會怪你的,隻要你說出來,我們都相信你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