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當真不去嗎?”
“說不去就不去。沒本夫人的許可,不許打擾我。”
“諾!”
她就像是個厭世的人,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對兒子的思念,因為長時間不見麵,似乎也淡漠了許多。
她會依舊關心兒子的情況,但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心念叨著見麵和解。
“怨恨就怨恨吧!事已至此,無話可說!”
她似乎是想開了,但,看上去更像是放棄了。
她自閉,不想出門應酬。
偶爾出門吃酒席,也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燕雲菲勸她:“你該出來多走動走動,如今城外多了許多可玩的地方,吸引了天下的文人墨客。不如,明兒出城去山上,說不定就能遇上幾個秀才公子。”
燕雲琪搖搖頭,“秀才公子再好,也不是自家的。我就不去了,姐姐興致好,邀請其他人同去。”
燕雲菲不勉強她,自個放飛自我,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她現在多了一件差事,皇家女子學院的先生,兩三天一堂課,她很滿足很享受。
她見文人墨客就喜歡文會詩會,她也效仿著,組織女子學院的女學生開辦文會詩會,讓學員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才藝,一較高下。
她儼然成了女學員最喜愛的先生。
若非家裏住著一個討債鬼兒子,她都想將自己的府邸定為文會場地。
討債鬼兒子,真是越看越討厭,耽誤了她的正事。
石朋自覺很冤枉,很委屈。
“兒子天天在衙門當差,到了天黑才回來,不曾幹涉過母親的事情,更不會成為礙眼的存在。母親要辦詩會就辦吧,兒子保證自覺退避三舍,絕不掃興。”
燕雲菲嗬嗬冷笑,“本夫人豈敢將女學員往家裏帶,萬一遭了你的毒手,本夫人的一世清名都毀了。”
石朋:“……”
他的確是稍微好色了一點,但也沒有無恥到對母親的學員下手啊。
真是的,這是親娘嗎?
將他說得一無是處,仿佛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猥瑣小人。
哼!
他還不稀罕那群女學員。
少府好玩的比這多多了,他以後就長留少府,能不回來就不回來。
如此打擊親兒子,結果親兒子還是沒有要搬出去的想法,燕雲菲覺著心累不愛。
她算是明白了四妹妹燕雲歌的想法,為什麼孩子長大後,要分開住。
真的是嫌棄啊!
遠香近臭,誠不欺人。
離著孩子遠一點,猛地一見麵,親兒子怎麼看怎麼好,怎麼看怎麼香。
住在一個屋簷下,即便兩三天才見一麵,也難保怎麼看怎麼嫌棄,怎麼看怎麼討嫌。
沒出息的死孩子,就想在她這裏蹭吃蹭喝蹭住。
她揉揉眉心,指望不上兒子,就隻能指望兒媳還有孫子。
希望兒媳和孫子長進些,別學石朋那個無賴。
她給石朋下了命令,每個月俸祿,至少要上交四成。
石朋不同意,“兒子要出門應酬,哪有錢上交。”
“這筆錢不是上交給本夫人,而是給你孩子攢起來。你身為父親,養孩子是你的責任。此事就這麼定了,再敢廢話,上交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