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點點頭,淡淡地看著秦正南,“正南,暖暖外公的遺囑你也知道了,你怎麼想?”
秦正南挑眉笑道,“媽,您來該不會是勸我和暖暖離婚的吧?”
韓秋仍是一臉的麵無表情,“我知道,這樣做太缺德,即使暖暖被我說服逼得沒辦法跟你提離婚,你也有能耐不和她離婚。但是正南,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反對你們,不光是因為我父親的遺願。”
“您是因為我已故的嶽父大人犧牲的事?你懷疑跟我父親有關?”秦正南接了她的話。
韓秋隻有一瞬的詫異,下一秒便恢複了正常,也是,暖暖那個傻孩子,肯定什麼事都告訴他了。
“正南,不是我懷疑,而是確有其事。我這兩天想了下,如果你和暖暖的婚姻想得到我的認可,還是問你父母一下,我丈夫的犧牲是否跟他們有關,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真實的結果。否則,暖暖是我女兒,血濃於水,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在仇人的家裏生活下去的。”韓秋眼神和語氣一樣堅定,不容置疑。
秦正南淡然一笑,“好的,媽,您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讓您放心,讓暖暖滿意的答案。但是,在結果沒出來之前,我想拜托您不要給暖暖壓力。她是一個簡單的女孩,現在又懷著身孕,我不希望她夾在我們之間為難。”
韓秋閉上眼點了點頭,“你帶她先回去吧,我在江城再呆幾天,去看看老朋友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給我查出真相,否則,你必須跟暖暖離婚。”
不待秦正南再回應,韓秋起身走向門口,手落在門鎖上正要開門的時候頓了一下,背對著秦正南說,“正南。我也是自私的人,為了丈夫和孩子可以不在乎我父親的遺願。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滿意又真實的結果,我會幫暖暖完成她外公的遺願而不逼你們離婚的。”
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正南擰著眉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自從汐子和“魚哥”尹子墨出現以後,他就開始懷疑父母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跟一夥非正道上的人有來往,否則,尹子墨那種黑白來到通吃的人,還有汐子背後那神秘的主子,怎麼都會盯上父母呢?
可是,父親一生光明磊落,母親一輩子淡然若水到底年輕時候的他們,做過什麼事呢?
莫非,暖暖父親的犧牲真的跟他們有關?
看來,自己是時候好好調查一下自己的父母了!隻有這樣,才能給暖暖一個交代。
翌日,秦正南陪著肖暖和韓秋在大唐西市參觀的時候,他接到了姚準的電話。
“南哥,那個沈河太狡猾了,根本不承認我們的合同上修改權歸我們所有這一條。他好像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今天來取貨,看到我們準備的其他貨,根本不收,媽的!太狡猾了!”電話裏,姚準一邊罵,一邊著急地彙報。
之前,南哥說了,合同裏是有漏洞的。既然作品的設計權修改權都在華美,而且也是由華美的工廠加工,所以華美加工出來什麼樣的,沈氏就應該收什麼樣的。
沒想到,沈河這個鬼總裁,是個學法律的專家,根本不讓這個濫竽充數的步,下定決心讓華美賠償。
“南哥,沈河也說了,除非你去給他親自賠禮道歉,他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給我們充分的時間讓我們趕出服裝來。”
秦正南勾了勾唇,“沒關係,告訴許律師,不用繼續在合同上做文章了。我這裏有了新證據,等我回去處理。你先答應沈河,我過兩天回江城之後,就去親自向他賠禮道歉!”
姚準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南哥,這事明顯是沈氏坑我們,你真打算去道歉?”
“你去約沈河就行,其他事不要多問。”秦正南掛了電話。
盡管姚準滿腹狐疑,還是沒敢多問。
這天夜裏,鍾正誼帶著季妍回到了他的老家——榕城。
兩個人回來的太過突然,又趕了夜機,就沒回家,先在酒店住下了。
鍾正誼在酒店一樓開房的時候,季妍在旁邊等他,不經意一轉眸,視線裏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個女人。
她楞了一下,轉身再去看的時候,卻不見了人。
“眼花了吧,第一次來榕城,怎麼會有熟人?”她沒有多想,和鍾正誼一起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之後,季妍先去洗澡,鍾正誼的手機嘀嘀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悄悄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暗響了隔壁房間的門鈴。
房間門剛打開,鍾正誼臉上邊左右各挨了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他兩邊臉上瞬間紅了起來。
“汐子,你瘋了嗎?憑什麼打我?”鍾正誼咬著牙,恨恨地瞪著眼前的女人,甩上了身後的門。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汐子。
方才,季妍看到的,也是她,隻是她當初的一頭長發剪成了標準的日本娃娃頭。
“你說我憑什麼?憑你失職就該死,我打你是提醒你而已!”汐子雙手抱著臂,冷冷地看著鍾正誼。
“我他媽告訴你多少遍了,老子不幹了!老子想過正常生活了,我不想跟你這種女人同流合汙了!”鍾正誼還在氣頭上,握緊拳頭恨不得上去掐死汐子。
“笑話!鍾正誼,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愛上那個冷冰冰的季妍了!”汐子不屑地說。
“她是冷,但是她有心有愛有感情。跟你不一樣,沒一點人情味!”鍾正誼毫不客氣地反駁她。
汐子也不生氣,挑著眉攤了攤手,“好!那你不怕我告訴羅先生?”
“去告訴啊!我不怕!”鍾正誼最討厭人威脅自己,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阿誼,你當真是眼裏沒我了?”
突然一道滄桑又深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鍾正誼不由地一僵,緩緩轉過身來,滿眸的不可思議,“羅先生,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