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建築物成為了這個城市最絢麗的色彩，相對A市寬闊的馬路，s市的街道擁擠很多。
夜色斑斕，行人隨處可見，各色車輛川流不息，有種小香港的風采。
顧歡顏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拍照。
這大概是大多數國人喜歡做的事情，每到之處，總喜歡留下到此一遊的照片。
就在她穿過街道，路過一家裝潢閃耀的歌舞廳時——
一個女人被幾個身型彪悍的男子給扛了出來，往街道上一扔——
“哎啊啊……”女人一聲哀嚎，屁。股落地開花。
隨後，歌舞廳裏走出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濃妝豔抹，指著地上的女人說道，“露露姐，別說我不給你情麵，你看看你自己，一把年紀了哪能跟那些青春漂亮的小妹妹比？客人點什麼歌，你就得乖乖唱！你以為還是當年嗎？若不是念著多年交情，我早就掃你出門了！”
“王姐，求求你別趕我走……我就指望這份薪水過活了……”露露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拽著那個濃妝女人喊道，“我知道剛剛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得罪你的客人……可是王姐，我都這歲數了，好歹也留點麵兒，真唱不了那種歌啊……”
“露露！你就是這脾氣！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小歌星嗎？時代變了，你這倔強的性子真是一點兒沒變！要不是還有幾個老顧客，念著舊情偶爾聽聽你唱歌，現在還有誰願意請你？算啦，我這效益也不好了，既然你討好不了客人，那就另謀高就吧！”
說完，王姐轉身就進了歌舞廳。
“王姐，王姐……”露露焦急大喊著，可那幾個大漢攔住她，不讓她進去。
露露隻好頹喪轉身，這才發現街邊有人在指指點點，她趕忙揚起手，害怕被人認出似的，遮住自己的臉龐，躲躲閃閃地匆忙離開——
卻沒想到剛走出幾步，慌亂間，撞上了正舉著手機拍攝歌舞廳大門的顧歡顏！
“呀……”
啪嗒~。
手機落地。
“啊？對不起小姐！真是對不起……”露露一看地上的手機，趕忙撿起來，袖子擦了擦灰塵，生怕摔壞了，“小姐，你的手機……你試試看，應該還能用……”不然以她現在的潦倒，可賠不起。
顧歡顏接過手機，揚眸，這才看清楚女人的容貌——
即便描著濃妝，卻掩飾不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
盡管美人遲暮，依稀可以窺見，女人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兒。
而她一雙依舊明亮的眼睛，讓顧歡顏有些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沒事兒，還能用。”顧歡顏打開手機，功。能一切正常。
露露卻在見到顧歡顏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小姐……剛剛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下次走路的時候注意點。還好撞上的是我，要是撞上一些危險的物體就糟糕了。”她朝露露友善地笑了笑，“那我先走嘍。”
正準備邁步離開，“請等一等。”露露急切地喚住了她。
顧歡顏回頭，眸光疑惑。
“小姐，你……”露露的目光裏綻放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有些緊張地問道，“聽你的口音，不是s市的人吧？”
“嗬嗬，不是。”顧歡顏粲然一笑，“我是A市人，來這裏出差的。”
“A市？”露露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小姐，恕我冒昧……可以請問你現在有多大了麼？”
顧歡顏擰眉，雖然不解，但還是坦然地吐道，“滿了二十五了。”
“……”露露睜著驚詫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怎麼了？”顧歡顏微微蹙眉。
“沒、沒什麼……”露露趕忙搖搖頭，神情有些恍惚。
顧歡顏掃了一眼她臉頰上的五指印，又看了一眼路邊的歌舞廳，“你是在這裏唱歌的？”
露露難為情地點了點頭，“……這麼大歲數還出來唱，讓小姐看笑話了……”
不知為何，顧歡顏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憐，想起剛剛她跟那個王姐說，就指望賣唱的薪水過活了。不由分說，顧歡顏從皮夾裏掏出幾百塊，遞給露露，“我身上帶的現金不多，這些錢你拿去吧，應該可以撐一個禮拜。”
“不……不……”露露搖著頭，“我與小姐素未相識，怎麼好意思要小姐的錢？”
“你這麼大歲數，出來討生活不容易，就先拿去用吧。”
她將錢塞進露露的手中，然後又微笑了一下，“其實，你可以去社會福利社問問，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畢竟出來唱不是長久之計。”
“……”露露手指握著錢，渾身一顫。
“那我走嘍，大姐保重。”顧歡顏朝她揮揮手，轉身離開……
露露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甚至連謝謝都來不及說一聲。
攢緊手中還留有顧歡顏手香的幾百元錢，露露眼眶瞬間潮熱了，“是你嗎……為何你跟他的眼睛那麼像？會是你嗎……會是你嗎……”
顧歡顏回到小天鵝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
洗過澡後。
她躺在床。上，先撥了一通安妮的電話，小久久此時已經睡下了。
從安妮口中得知小寶貝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她懸著的心這才放鬆下來。
之後，她又撥通了A市家裏的電話——
“哈羅？”接電話的是洋洋。
“寶貝兒，是媽媽。”
“哇啊啊，媽媽，我等你的電話好久了哦！”
“嗬嗬，難怪這麼晚了還不睡，小孩子不可以做夜貓子的，知道嗎？”顧歡顏聽著洋洋的聲音，就忍不住歎息，這小破孩天天幹破事兒，少操一點心都不行，“有沒有乖乖聽喬喬姨的話啊？”
誰料，洋洋說道，“喬喬和夥夫大叔在廁所忙著打架呢，都沒空理我啊！”
“啊？刑火也在？”顧歡顏有些意外。
不等洋洋回答，程程趕忙接過電話，“刑火叔叔說爸爸今晚不來了，所以派他過來照顧我們。”小包子心思剔透玲瓏，“媽媽，喬喬姨跟刑火叔有仇嗎？”
“額……”顧歡顏並不想對孩子們說這些成。人的事，“應該沒有吧。嗬嗬，估計是你喬喬姨討厭你。爸，就將氣兒撒到他的下屬身上了。你們別管他們的事兒了。乖乖進屋睡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