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的親人,就是她的信仰。
闖闖,就是她的信仰。
她怎麼能奢望楚北辰和她有相同的信仰。
楚北辰和父親決裂,堂表親都關係不好,他一個人單打獨鬥,親人還不如朋友跟他走得近。
他們是沒有共同信仰的兩個人。
心中知道那份分歧,雅南的眼中沒了淚,不是不想哭,隻是知道在他麵前哭起來也無濟於事而已。
她抽了一聲長氣,換上維持呼吸的氣息,“你到底要怎樣?”
“我們和闖闖分開住,現在你應該明白,在京都不會出事,我會派人過來保護闖闖安全,靳宏博在g城見過那些陣勢,他也不敢了。”
時間過了好幾分鍾,客廳裏除了呼吸和牆上掛鍾的聲音,別無其他。
她站了起來,他抬頭望著她。
她的目光刺進他眼淵的時候,清澈通明,像是已經看破。
“如果我不和闖闖分開,你打算對我怎麼樣?”
雅南說出的句子,沒有一分乞求,沒有半分可憐。
將她的底線擺出來,然後把一切的決定拋給他。
我不同意,你要怎樣?
楚北辰的眸深墨如夜,兩道俊眉此時凝重蹙起,他也慢慢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這話是有多小心,楚北辰心裏很清楚。
他從雅南說出要拆樓梯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好象經營很久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似的。
“北辰,隻要不讓我和闖闖分開,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同意,任何決定!”
一再篤定,是為了讓自己下狠心,也是為了逼對方放棄。
男人站起來之後,她再也不能低頭,仰頭望他的時候,感覺他的目光刺眼。
好象他的身後有一輪太陽升了起來,如此一來,她更顯渺小。
一直在他麵前都渺小,她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哥哥,還有闖闖,算是她的底線,如果哥哥有天醒了,她可以再也不為哥哥做什麼。
可是闖闖不行。
誰也不可以拿闖闖跟她進行博弈。
任何人也不可以!
女人的語氣有多淡,眼神有多清冽,她的態度就是反之的強硬。
楚北辰感受到了書中講的太極,看似軟綿無力,卻是致命。
任何決定?
他能做的任何決定是什麼?
他除了想把闖闖送走,什麼也不想。
而她除了想把闖闖留下,什麼也肯放棄,包括他。
不用明說,字裏行間都是那種意思。
他總歸是不如她的親生骨肉。
他看她很久,“離婚”兩個字說不出口,幾欲要拿離婚來威脅她,但他放棄了。
他深知她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準備,看她眼中的清冽就知道。
見他唇片抿緊,沒有一點放鬆的樣子,雅南退了一步,“我換了衣服上樓去把早餐拿下來,我陪你在樓下吃,今天開始,我不讓闖闖下樓了。”
雅南不再聽他說話,轉身離開。
一進18樓的客廳,闖闖已經坐在地上玩積木了。
搭了很高,聽到雅南的腳步聲,闖闖沒有回身,他的目光認真緊聚在積木上,小手輕輕的放積木,生怕倒了。
“南南,北北呢?”
雅南站在離孩子兩米遠的地方,看著孩子胖胖的小身體,雅南吸了口氣,像是吸進了一嘴的鋼釘子,拚命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