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喜歡你唄。”
南棲不明白,昂起下巴思考:“什麼是喜歡?”
小麻雀嫌他這都不懂,啾啾啾地解釋了好久。南棲聽來聽去還是不懂,唯獨聽懂了幾句。
“若見一個人時麵紅心跳,念著他,想與他在一處長久,那便是喜歡。若兩人互相喜歡,便能一生一世在一起,這便是喜歡。”
南棲恍惚,自己細細理解一番後了然,問小麻雀,那他今夜一直喊我,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是不是也是喜歡我?
小麻雀不負責任地抖了抖羽毛:“啾~”
口是心非呀。
南棲一夜未眠,本想好好聽一晚上蒼玦喊他阿啾的。沒想到,區區半個時辰,外頭就沒聲了。他起身,躺下,又起了身,又躺下。心生焦躁,似是一汪子泉水要往外湧。
還好他忍住了。
但自打他誤會蒼玦喜歡他後,便開始對蒼玦關懷備至。連吃個小魚幹,都要為蒼玦去頭去尾,恨不得剔了軟細的魚骨再遞過去。
蒼玦對他倍增的關懷感到莫名其妙,閃躲不及。
而今日,蒼玦得下山離開了。
他的修為已經恢複,眼下急需一顆小妖的內丹。事不宜遲,耽擱不得。
一旁的南棲正在洗果子,挑了幾個甜的往蒼玦手裏塞,今日他笑得格外靦腆:“你吃這個果子,很甜的。”說罷,遮遮掩掩地難為情起來,“昨夜我都曉得了。”
蒼玦見著他的羞澀,不為所動,亦是不懂為何,沉聲一句:“我要走了。”
南棲被這句話驚嚇到,手裏的果實骨碌地統統滾落地,摔了個稀巴爛。南棲詫異地盯著他,滿麵猶疑:“你、你要走了?”
“嗯。”蒼玦點頭。
南棲急了,不顧分寸地拽住了蒼玦的衣袖:“可你要去哪?你、你哪有地方可去……”
蒼玦道:“自有去處。”
南棲全當他是無家可歸的小泥鰍,現下他卻說要走了。南棲突然明白了,悄聲問出一句:“你是……要回家了?”便連聲音都是顫的。
蒼玦聞言,頓了頓,抬手拂開了他拽得死死的手:“算是。”
若那是家的話,也算是要回家了。
“你家在哪?”南棲不死心,要多問一句。
蒼玦無意與他多說,也不想南棲蹚進他那一趟渾水,於是謊稱:“人間皇城。”
南棲聽罷,多有不舍,聲音開始哽咽:“可我……可我舍不得你。”
蒼玦見南棲落寞,本不想作揖,因南棲的身份不配。現下卻真的作揖半分:“叨擾多日,此後兩別,望安好。”
南棲麵色雪白,瞧著自己被推開的手,便知昨夜是個誤會。
他雖多年不與外界接觸,但說到底,他也不是個傻的。他心知自己會錯意,卻也趕不上羞愧,滿腦子都是蒼玦要離開了,片刻,他低下腦袋,支支吾吾地不知要說什麼,躊躇著抿住了唇。
那模樣,蒼玦看著,居然生了三分憐惜出來。但這終歸隻有三分意,十分裏頭抵不了多少,無足輕重,很快便消散了。
他是渾水中的黑龍,南棲是清泉邊的麻雀。
他知道南棲待他好,若南棲無處歸依,那他大可帶南棲回去,給他一方安生之地。
但南棲自小生在長沂峰,被生死障誤打誤撞地護著,一生都可安好。蒼玦若帶他走,便是害了他。
他們兩個,實屬無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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