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道傷,他不能和旗鼓相當的對手久戰。不然以他的性子,為了找蓮辰,天界都要被他翻個遍。
“取我心頭血需待我氣力恢複後,三日後我在此為你解毒。這幾日,便要叨擾元華仙君了。”
賀生一聽,頭疼了,要命了,給自己請來一位祖宗。
賀生見溯玖離開暗閣後,便想勸蒼玦也去賞花飲酒,緩和下氣氛。誰料蒼玦仍舊是紋絲不動地站著,賀生這才發現,蒼玦整個人硬如冰山,分毫不能移動。就連他呼出的氣都是帶著冰霜的,溯玖一走,他稍有鬆懈便軟倒下來。
鳶生慌忙上前:“殿下?!”
蒼玦閉起眼:“不礙事,過一會兒就好。”
明眼人都知曉,剛才蒼玦與溯玖鬥法,使得壓下去的毒素瞬間反噬。幸而蒼玦先前吞了猙獸的內丹,才好繼續收攏毒素,避免它擴散。
賀生與鳶生都不敢貿然離開,鳶生更是將暗閣的通道都施法封鎖起來,以免有小人趁機傷了蒼玦,也實在是慶幸溯玖的舊疾及時複發。
溯玖沒什麼架子,隻是脾氣怪了些,比起蒼玦的不與人親近,溯玖倒是更願意去庭院品酒。
賀生府邸的酒是難得的百裏醉千裏香,飲一杯就能回味起前塵往事,兩杯則能忘卻千年糾葛,三杯卻是痛悟這生來的孤寂。如人界百年一嚐的酸甜苦辣,若能解得這世間萬物的情義糾纏,便也千杯不醉。溯玖不是凡人,這酒自是奈何不了他的,到他口中也隻剩下甘甜罷了。
幾杯下肚,醉意已經有些上來。這滿庭院的花枝曼舞,卻不顯得庸俗。他靠在藤椅上,看著來的人給賀生準備的賀禮,稀奇古怪,什麼都有。
有無需水便能飄浮在空中遨遊的錦鯉;有千年碧玉雕琢的畫扇;有萬根麒麟須編織的披風;也有最令凡人歡喜的夜明珠……多不勝數,但眼前最稀奇的,應當是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小麻雀精。
溯玖還沒醉得徹底,眯著眼眸瞧他。
南棲:“啾。”
溯玖:“……”
南棲連忙捂住嘴,好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道:“魔君溯玖,我……有事尋你。”
溯玖堂堂一個魔君,被一個小妖當麵直呼了名諱,竟不覺得生氣。不知為何,溯玖覺得南棲的聲音實在是親切,似曾相識一般。再者,南棲是妖界的小妖,不是那些天界的仙人,也讓溯玖放下不少戒備。
他想起,早晨來賀府時,他與這個小麻雀精曾在府外有過一麵之緣,自然也記起了南棲是蒼玦的人。
“尋我何事?”溯玖頓時失了興致,將目光略過他,問侍女討要了一杯新的酒。
南棲左右張望了下,見著周圍的人都在圍觀賀生的壽禮,根本沒人注意他們兩個。他便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那片鳳凰羽毛,伸手要給溯玖,萬分誠懇:“我有火鳳凰的羽毛。”
溯玖見到這片羽毛後,瞳孔突然緊縮,他猛然間抓住了南棲的手腕說:“你是何人?為何會有這個?!這個羽毛是誰的,他在哪?!”
南棲想退後,無奈卻被死死拽住,他隻好硬著頭皮道:“長沂峰上有一隻死鳳凰,這是它留下的,是我撿的!”
“長沂峰?”
南棲用力點頭,手腕已經被溯玖抓紅了,但南棲硬是不吭一聲,也死死抓握著羽毛,險些都要將它捏壞了。他眸中露出一絲哀求,溯玖也沒有放手,狠聲道:“如何死的,死的是誰?”
可是……可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溯玖多年來,一直在尋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師父蓮辰,一個便是鳳族當年屍骨都未曾找到的小太子,也便是他親舅舅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