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席卷了吞噬妖魔後“吃飽喝足”的鳥雀們。這道風並未傷害它們,而是控製了這群失去理智的鳥雀們,將它們一並驅趕了。
阿雀被冷風吹得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噴嚏,風終於散了。
南棲驚訝,才一回身,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那三年未曾聽過的聲音響起:“這些妖魔是吃人魂魄的湮獸,若食之,會暫且失去理智。”
南棲聽不進去,他遲疑地用雙手碰到攬著自己腰身的手背。
他弱弱地,微聲地說:“蒼玦……”
蒼玦沉聲,聲色並未有喜悅:“你不該來這裏的。”
南棲心想: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他老老實實地轉過身,同三年前一樣揪著蒼玦的衣衫一角,抿著唇,雙眸水汽氤氳地望著他。這模樣似是在說我錯了,也似是在求饒,想讓蒼玦不要生氣。南棲想抱緊他,想哭著說我好想你。
但蒼玦卻很冷靜,他甚至沒有看南棲一眼。
南棲愣了愣,還是不管不顧地抱住了他:“我好想你。”他說的時候,語氣裏帶著哭音,著實可憐。
他還在想:太好了,蒼玦看上去並未受傷。
隻是很快,南棲便被蒼玦輕輕推開,離了半寸距離。一旁的阿雀見機變成了一隻小麻雀,縮頭縮腦地躲進了南棲的衣袖裏,也許是怕被責罰。畢竟蒼玦板著臉生氣的時候,是真的很凶。
南棲躊躇地站在原地,徹底閉了嘴。
即便他再不懂,在看到蒼玦沒有受傷的樣子後,也立刻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在做戲。他們放出蒼玦無法領兵的消息,為的就是引湮獸偷襲軍營,好一網打盡。
南棲心底一涼,咽了口唾沫,他怕是又惹蒼玦生氣了……
待蒼玦吩咐完軍令後,才踏起一片雲,帶著南棲回了軍營。南棲跟不上蒼玦的步子,小跑了幾步,跟著蒼玦往他的軍帳走去。
其間,蒼玦稍用術法,就將南棲衣袖裏的阿雀丟到了外頭的鳶生手裏。
頓時,阿雀和鳶生麵麵相覷。然後阿雀為了避免被訓,索性裝暈過去。
鳶生:……
南棲小心翼翼地跟著,好聲道:“他們說你被妖界傷了,我太擔心就過來了。”
蒼玦沒有回身,徑自走著。一路上,天兵都向蒼玦行禮。南棲見他不答話,特別傷心:“你不要生氣,我明早就同阿雀回辰山。”
依舊沒被搭理。
“……那,那我今晚就走?”南棲低下頭,邊走邊從懷裏拿出那包用油紙包著的小魚幹,猶豫著不知要不要給蒼玦,“知道你沒事就好,我給你帶了很多仙丹。我……這個小魚幹你要嗎,我試了好多種方法,比以前曬的好吃多了,辰山的仙君們都說好吃!真的,你嚐嚐吧……”他嘮叨個不停,想掩蓋自己的尷尬。
結果進了軍帳,還未點起一盞燈,南棲就被蒼玦擁進了懷裏。
緊接著,喋喋不休的唇被狠狠吻住,帶著侵略般的思念與苦澀,令南棲幾乎要窒息在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中。可還未等他回味過來,蒼玦已經喘著氣鬆開了。
他是剛毅之軀,卻眼含深切的情意,一動不動地望著南棲:“讓我好好看看你。”
剛才當著眾天兵的麵,蒼玦不好細看南棲,也不好親近南棲。現在,他用術法點了數盞燈,終於可以仔仔細細將目光落到南棲的麵頰上了。
嗯,長大了許多,成熟了許多。
三年不見,還是那麼乖,還是那麼容易哭。
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像是心中那片柔軟的棉絮終於被放回了掌心護著。蒼玦皺緊了眉,在他耳邊沉下溫柔的聲線:“你怎麼總是那麼不聽話,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