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去看看你弟弟。”說著,多問了一句,“你都有原身了,這麼還不會飛?”
“不知道啊。”擇兒光溜溜地跑在他前邊去。
溯玖立刻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飛個試試。”
“?”
“阿棲的孩子,不至於這麼笨?”
“你才笨!”
溯玖又踹了他一屁股,驚得擇兒又變回了一條小黑龍,狼狽地往前踉蹌兩步,還真飛了起來。擇兒恍然大悟,原來想學會飛,就得被踹屁股。
但這悟地也太痛了,擇兒捂著屁股,一下子變回了人形。溯玖這教法,同時讓擇兒學會了兩個技能,令人詫異。
……
鳳族多了一隻小鳳凰,是喜訊。
可這喜訊最多也僅僅是在婆娑河內。
嘉瀾同南棲的經脈相同,他依偎在南棲的懷裏,睡了一個無比舒服的覺。南棲一整晚都沒有鬆過手,就這麼抱著他,為他一遍遍的疏導體內的火靈氣息。
而一旁睡在小榻上的擇兒捂著被子,心裏有點難過。
雖然知道弟弟身體不好,但爹爹明明說好了自己分化原身的時候會陪著他,也明明說好了每晚會抱著他睡覺……結果弟弟一來,爹爹就都反悔了。
擇兒呼了口氣,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是條小黑龍的緣故。
父子三人睡在一間廂房中,卻各自異夢。
而隔著千山萬水般遙遠的距離,也隔著一道生死輪回。
蒼玦滿身是汗地驚醒。
他又一次夢到了南棲,夢到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也夢到南棲拎著一個竹簍在山間為他折花枝的情景。觸夢生情,當年長沂峰的一切不斷夢回。醒來後,方知痛不欲生。
他坐正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另一隻手撫過身側冰涼的床榻,生了一絲錯覺。
屋內,芳澤女君正在調藥。
見他醒了,便溫聲道:“龍君今日醒的甚早,可是睡足了?”
蒼玦這才注意到,眼下連天色都未亮。芳澤女君受托,一直在屋內照顧他,為他一次次的調藥換藥。
蒼玦愧意頗滿:“次次都勞煩女君,女君若有何事,我必然赴湯蹈火。”
“那倒無需。”芳澤拿著藥碗上前,讓蒼玦飲下,“我下月便要初升上仙,去司藥殿任命,可進主殿。此次登位,全靠龍君在天帝麵前提點。”
對於醫仙而言,司藥殿主殿乃三界最高的仙藥殿,是平常醫仙不可踏入的。
芳澤留意許久,一直沒有機會。是蒼玦一次次地提拔,才使得芳澤女君可以早一步去曆天雷劫,登位上仙。
“天雷劫不易,女君萬事小心。”
芳澤頷首:“怎麼也要去搏一搏,畢竟進司藥殿主殿可不是件容易事。”
兩人正說著,羅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連平時的禮儀也不顧了。她猛地推開了廂房的門,跪伏在地上:“龍君,小殿下不見了!”她慌了神,麵色蒼白,“小殿下被人帶走了!”
蒼玦氣急攻心,羅兒連忙遞上手中的小藥瓶:“那人留下了這個。”
芳澤立刻接過,用術法試探,感知到的是一股強烈的鳳凰仙靈。
隨後,她驚愕道:“這難不成是純血鳳凰的心脈之血?”她轉身,將瓶子交由了蒼玦,“且這瓶血的氣息,同瀾兒身上的火靈氣息幾乎一致。難不成……”
蒼玦喉間腥甜,他問羅兒:“正居外的屏障,可有破損?”
“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破損。”
蒼玦明白了,嘉瀾是南棲帶走的。
他回來過,隻帶走了孩子,卻未來看自己一眼。
蒼玦虛弱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心中的痛強過身體的痛,他支撐著下床:“我要去婆娑河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