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喊道:“娘娘。”
秦清虹回過頭,將簡蘭微變的臉色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了?”
“外麵這兩日不安全,娘娘還是不要出去了吧。”簡蘭的表情有些為難,似乎是在顧慮著什麼,雖然她極力的掩飾,可是功夫不到家,秦清虹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好。”
隻見秦清虹盈盈一笑,毫不猶豫的轉回身,往寢殿的方向而去。
簡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還好娘娘沒有強求,若是她真的硬是要出去,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幫我把陌邵景請來吧。”秦清虹突然說道。
隻見簡蘭一愣。
可她又轉而一想,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娘娘就與天璃國二皇子交好,皇上雖說不讓人打擾娘娘休養,可也說了娘娘要什麼都滿足於她,於是點了點頭,連忙去了。
又過了三刻,早朝依舊未下,今日的早朝時間似乎格外的長,已經接近中午了,秦清虹坐在房間裏,看著自己這兩日給肚子裏的孩子做的衣裳,有些煩躁的將衣裳壓在了箱底。
“虹兒,好久不見。”
驀然,一聲久違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秦清虹回頭,正撞在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裏。
陌邵景一身墨色的長袍,雖然裁剪得體,上麵卻有些褶皺,整個人也不像從前那般風流倜儻,胡子拉紮的。
他的身上帶著很大的酒氣,遠遠地就聞到了,從前那一直含著笑意的眼眸此刻卻是渾濁無比,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太大的精神。
秦清虹一愣,半晌回不過神來。
他經曆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一句“好久不見”,讓聽者感覺心裏無比的心酸。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在這朝鳳殿裏,不打算出去。”
過了許久,陌邵景接著說道,嗓音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沙啞:“畫地為牢。”
秦清虹身體一僵,已經到了喉嚨的話又重新吞了回去。
是啊。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逃避,不是嗎?
她活在自己自以為是的幸福裏,不是嗎?
一直刻意的過濾掉外界的一切消息,不是嗎?
殊不知,外麵早就已經是風起雲湧。
那個男人,一直也在盡自己所能為她撐起一片天。讓她活在朝鳳殿裏,很好的保護起來,讓她幸福的像是個夢。
她曾經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直到永遠了,可惜,夢,終究隻能是夢。
二人又是長久的沉默,陌邵景再次開口:“今日你叫我來,可是想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清虹看著他,仍舊不說話。
隻見陌邵景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叫我來,應該早就猜到了不是嗎?他要立你為後,殺了好幾個大臣。”
雖然一早就知道,可是親耳聽到之時,秦清虹還是臉色一變。
陌邵景看在眼裏,並不說破:“六王府自那日之後就被查抄了,理由是勾結亂黨,你應該很想知道龍文軒在哪裏吧?哦,不……他已經不是龍文軒了,他是陌聖離。”
秦清虹眨了眨眼睛,眼裏滿是幹澀的感覺。
“陌聖離,天璃國九皇子,皇位最有力的繼承人,”陌邵景緩緩地說著,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他如今被龍天陽關押在密室裏,至於是哪個密室,我不清楚,但康永安應該知道。”
康永安,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嗎?他是怎麼知道的?
似乎是看出了秦清虹的疑惑,陌邵景解釋道:“那日壽宴之時,康永安為什麼會來的那麼晚?因為是他和龍天陽聯手抓的陌聖離,所以他自然知道。”
“那陌聖離還真是個人物啊,武功高強,他們二人聯手也費了很大的力才製服他,嗬嗬,我那個弟弟,我還真的是小瞧他了。”陌邵景的眼底滿是諷刺的表情。
“還有,你一定感到很疑惑,為什麼康永安會幫著龍天陽抓陌聖離,他們不也是敵對的嗎?我想告訴你的是,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對,隻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去做一些事情而已。他們二人都不想二十年前的天下大亂重新上演,所以一致認為抓住陌聖離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聽到這裏,秦清虹微微出神,她又怎麼不明白這些呢?雖然東臨國一直都想要吞並南華國,可是如果陌聖離真的回國即位了,必定會傾盡兵力將二十年的悲劇再上演一次,到時候三國大亂,對誰都沒有好處。
所以康永安才會選擇幫助龍天陽的吧,隻有把陌聖離製服了,以後他們兩國想要怎麼鬥都可以。
“可是,陌聖離又豈是池中魚?”陌邵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會那樣做,他肯定早就計劃著今日了,怪不得,這些年來那麼多想要殺他的人都殺不死,那些人確實都不是他的對手,不論是手段還是心機。”
這樣一聽,秦清虹的心裏就更加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