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室裏的女子(1 / 2)

幽睿帶著如雪走出房門,向殿內的地下室走去。

鬼界的地下室,四處是透明的冰牆,寒意絲絲撩人肌膚,卻不入身體。

一條由冰砌的路,呈現半透明的綠色,不知是被牆壁上那綠色的火焰照應的,還是原本就是綠色。

如雪在背後不挺的叫嚷:“放開我,你抓疼我了,我自己會走,你要帶我去見什麼人?”

幽睿帶著如雪,直直走進最裏麵,一間暗室處。

那間暗室卻是全綠,見不到裏麵的情景。

幽睿牽著如雪的手走到門邊,見在門邊還站著一個鬼仆,那鬼仆,細看之下,竟有幾分眼熟。

隻聽幽睿沉聲道:“她怎麼樣了?”

那鬼仆見是鬼王,連忙行禮,恭敬道:“見過鬼王,那女子情況很是不穩定,剛剛施過法,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如雪這才想起,這位鬼仆,不就是那日迎接鬼王的那個嗎,他剛剛又說女子,莫非是幽睿金屋藏嬌?

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了:“鬼王,那個女子是你誰?莫非是您的心動之人?”

說著,還用一副了然的目光看向幽睿,似在說:我已經知道了,你就不要掩飾了。

等了許久,幽睿沒有回答,鬆開了如雪的手,向內走去,如雪也一同跟上。

抱著好起的目光打量四周,四麵都是牆壁,並不是冰。

雖是在這密不透風的暗室,卻不顯陰暗,中間一個石台,石台四周點上了一盞盞燈,成圓懸浮半空。

石台上,是一個鎮魂木,呈透明色,裏麵躺賺一個女子。

幽睿向女子走去,如雪也跟了上去,才看清了。

女子一身火紅色嫁衣,頭發淩亂,麵目平靜,似隻是在安睡般。

麵容雖是濃妝豔抹,卻還是掩蓋不了女子眉目之間的消瘦。

如雪看著女子,問幽睿:“她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見她?”

又是一陣沉默,直到如雪認為幽睿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聽幽睿的話傳來:“她是我在忘川河救下來的女子。”

聲音有些消沉,似壓抑,又似不解。

忘川河,雖是一條河,卻不是普通的河,鬼魂若跳了下去,便是灰飛煙滅,再難重生。

如雪跟是疑惑了:“既是你救下的,那你要我來幹嘛?”

幽睿垂下眼眸,讓如雪看不出他此時此刻的神情,但聞他聲音徐徐傳來:“她是個可憐的女子,在陽界時,在她豆蔻年華的芳齡,愛上了一個翩翩公子,可公子卻不喜歡她,但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有母親的以死相逼,他終於答應要娶她。可在成親之夜,公子卻為了另一個女子,離家出走。當晚,在公子的父母知道此事後,卻來怪罪女子,說她是克星,是因為她,才把公子克走的。”

如雪聽的注精會神,幽睿卻嘲諷的一笑,不知在笑什麼,又再次開口:“你說好笑不好笑,明明是自己將她兒子與他心愛的女子分開的,明明是非彼著自己的兒子娶女子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卻去怪女子,就在那天晚上,公子的母親就將女子扔進豬圈,後來,消息傳開了,可始終不見公子回來,女子也終於心灰意冷,受不了被人當畜生一樣虐待,就自殺了。”

一字一句,被幽睿說的淡然,如雪卻能想象得出,在新婚之夜,所以女子最幸福的日子。

自己的丈夫,自己愛的人,將來要相守的人,為了別的女人,離開了。

女子本就沒錯,卻還被別人折磨,要背負本就不應該是她背負的罵名。

如雪似在腦海裏看到了,一個哭哭啼啼,衣發甚是狼狽的紅色嫁衣女子,匍匐在地,抓著一個婦女的裙角,用那早就哭啞了的嗓子求道:“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吧……”

婦女猛的扇了女子一個耳光,說著惡毒的話語:“你滾!滾出去,你就是個克星,克走了我兒子,現在我該去哪兒找他,你就是個掃把星!”

說著,還一把拽著女子的頭發往豬圈裏拽。

女子傷心的搖頭,驚恐的哀求:“不要,不要!我走,求你放了我。”

婦女卻無視,將女子拽進豬圈。

在無數個被當成畜生一樣,被人嘲笑,被人淩辱,被人打罵的時候,他卻始終沒回來,為了那個女子。

在某天,心灰意冷,終於受不了,解放了自己。

幽睿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始終不明白,明明已經死了,與陽界的紅塵拖了幹洗,明明是可以放下執念,重活一世,為什麼還要尋個灰飛煙滅。我問過她,她說:心已經死了,靈魂還苟延殘喘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