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想,既然憶霜公主不在鬼界,不在人界,也不在仙界,那就可能在妖界。
妖界四處是妖,如若能活下來,便是自己幸,如若不能,便是自己命,隻希望不要連累旁人。
在寂靜的長街行走,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燈火,隻有天上的月光照路。
走出了那條僻靜的巷子,如雪幻化出一片雲,禦雲向妖界飛去。
風聲栩栩,吹起如雪的衣發,那明媚的大眼睛,此時卻是複雜,看著越來越遠的巷子。
在天即將要亮時,才終於來到了妖界。
妖界很大,道路也是及其複雜,在妖界,如雪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遇到修為善淺的小妖,隻要不來禍及自己,便是不去惹,若是修為高的,能避則避,如若不能避那就戰,戰後速跑,免得被聞音而來的妖追上。
轉眼在妖界也有數月了,都沒能找到公主,也是在意料之中。
不過如雪卻發現,所有妖不敢靠近一個地方。
如雪懷著探查的情緒走進那個地方,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太陽落山,才走到盡頭。
為什麼說是盡頭,因為前麵除了一座山就沒路了,想必盡頭就是那坐山。
山上到底有什麼,讓所有妖精如此害怕,寧願放棄山上中濃鬱的妖氣,也不願靠近,哪怕是在山下也不敢。
天逐漸暗沉下來,如雪也沒打算上路,便在山下尋了某棵粗壯的樹,在樹杈上休息。
那樹很大,有十幾人合抱那麼大,樹杈也有很大,就像是床一般平整,躺下也不會掉下去。
樹枝繁密,肆意生長,也不見有枯萎的跡象,樹葉有巴掌大青翠欲滴,生氣勃發。
如雪將樹杈上的落葉掃盡,懶懶的躺在樹杈上,眼睛看著那幽靜的天空。
天上繁星點點,月亮圓圓,像是灼華深邃的眼眸。
想起灼華,就想起了那晚,在客房裏,灼華說要自己做他的未婚妻。
臉頰不自覺的爬上一抹胭紅,隻要一想起他,心跳就會加快,有一種別樣的滿足,甜滋滋的,像蜜一樣。
正開心著,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如雪猛然從自己的世界裏回過思緒。
想起這還是在妖界呢,隻要稍不注意,便會淪為妖精的腹中餐。
如雪不禁警惕起來,束起耳朵,聽到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
能這麼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身邊的妖,修為定不在自己之下。
猛的起身,極速的飛出樹杈,懸浮在半空,還未轉身,就被一根藤蔓攻擊。
如雪一個轉身堪堪躲過,這才看見,剛剛自己躺的那棵樹,現在已是藤蔓樹枝揮舞,就像一條條蛇般,彎曲蠕動。
竟然是個成精了的樹妖,隻怪自己太不小心了,在妖界,就連一顆石頭都有可能是隻妖,更何況是在妖氣如此濃鬱的地方上的一顆樹。
如雪還未自責完,隻見那一根根藤蔓齊齊向如雪刺來。
妖力之重,還隔老遠就感覺得到那磅礴的妖氣。
如雪明知不是對手,卻還是要垂死掙紮一番,用所有靈力為自己凝聚出一個盾。
盾呈白色,白中還帶絲絲藍色,足有一麵牆厚。
可那藤蔓的尖頭卻刺穿了那盾,在碰到那絲絲藍色時,像是被火燙了,發出“嘶嘶”的聲音。
藤蔓像是被燙疼了,藤蔓縮了回去,卻還是在張牙舞爪的盤旋。
如雪也因為靈力消耗過多,小臉白了下來,額頭也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如雪見那些藍色的對藤蔓有用,不禁一喜。
喘了口氣,再接再厲,雙手合十,緩緩拉兩手之間的距離。
將所有凝聚靈力於掌中,很快,隨著手掌的拉開,一團藍色的靈力在兩手之間幻化出一隻箭,手一推,箭便向樹妖射去。
可是還未等射出去,雙手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靈力重回歸體內。
被打斷施展的法術,靈力重回體內,本該是在筋脈橫衝直撞,甚至會爆體而亡的靈氣,卻被一股更強大的靈氣引導著,在筋脈裏聽話的流走,將幹涸的丹田滋潤。
身後似乎有人抱住了自己,頭發垂落在她脖頸,有些癢癢的,想去撓幾下,卻奈何手被人擒住,不讓自己亂動。
耳邊傳來一個暴喝的聲音,“你想靈力幹涸而死嗎!?混蛋,經過我同意了嗎!”
如雪被這聲暴喝震的有些發懵,轉頭看去,便見一身紫衣的灼華站在自己身後,神情很是憤怒。
藤蔓再次襲來,如雪本想問他為何在此,可是還未等她開口,灼華先開口道:“你在這裏不要動,等我收拾了那隻小樹妖再開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