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玉端來的熱水是剛剛燒開的水,太過滾燙,絕對不能用手直接觸碰,更別說用這水來清洗傷口。
安以繡加了點冷水與熱水混合,用手試了試,差不多是溫熱的水,這才敢給小怪物清洗。
小怪物的毛發有些密集,而傷口又正好掩埋在毛發之下,安以繡想了想,還是決定替小怪物把這些毛刮掉。
安以繡從袖袋裏掏出之前在城隍廟撿到的那把通體漆黑的黑色匕首拿出來,放在蠟燭的火焰上烤了烤,以此消毒,小心翼翼的低下頭替它刮去身上的白色絨毛。
說實話,替小怪物刮毛的時候她都有些不忍心。
小怪物身上的白毛極是柔和,摸著特別舒服,小怪物在平日裏也會時不時扭頭去舔它的皮毛,想來也是極愛自己這身白色皮毛的,若是等它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的毛被她剃成東一塊有西一塊無,隻怕它立刻就會和她翻臉了。
雖然不忍心,安以繡還是毅然決然的把它的毛刮去了大半,露出它白色皮毛下的肉色身子。
剃了皮毛之後,它的傷口一目了然。
兩道傷,差不多有一厘米深,對於小怪物巴掌大小的體格來說,這種刀傷算得上是深了。
安以繡用溫水將它傷口的血洗去,順手從桌上拿了一瓶白酒,倒在小怪物傷口處。
酒精的刺激很疼,讓小怪物不自覺的痙攣了幾下,安以繡輕輕拍了拍小怪物的腦袋,將它的四肢展平,替它吹了吹,等酒精幹了以後,她拿過金瘡藥替它灑在傷口上。
最後用幹淨的棉布給它包紮好,安以繡這才算是長籲了一口氣。
安以繡輕輕摸了摸小怪物的耳朵,發現它耳朵處也染著一絲紅。
幹脆把它紅了的那邊耳朵毛也給剃掉,這才發現它耳朵也被那熊孩子給割破了。
傷口很深,要是再割一下,隻怕小怪物就得成獨耳聖獸了。
安以繡看著那傷口都覺得疼,心都止不住的揪了起來。
她之前真應該把那熊孩子割幾刀,讓他也嚐嚐這種疼到心扉的滋味!
安以繡拿了根小棍子支著小怪物的耳朵,小心翼翼把小怪物的耳朵和那小棍子綁一起。
她綁的不好看,將小怪物的耳朵綁了好幾層,比那隻好的耳朵厚重了好幾分,看著頗有些怪異。
安以繡又給小怪物做了個全身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傷口沒有被包紮後,她開始欣賞自己的“傑作”。
小怪物的身上綁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麻布,原本就圓潤的身子,更是胖了好幾圈,活脫脫成了個加大型的湯圓。
安以繡伸手在小怪物臉上給它順了順毛,將它平整的放在床上,順便還在它身上蓋了一塊小毯子,以防它著涼。
“嘭”!一聲響之後,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撞開。
安以繡身子禁不住怔了一下,抬頭看向門口。
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兒,因為逆光,看不清他的麵容,但從他身形來看,安以繡完全可以肯定這就是沐淵白。
隻是沐淵白不是一直都呆在沐家軍軍營麼?怎麼突然如此急切的跑回來?
沐淵白在門口沒有逗留多久,帶上房門,大步向安以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