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堂堂天朝,幅員遼闊,地傑人靈。焉能被幾個毒蟲猛獸給消滅了。想我天朝肯定有更多的能人異士再等著召喚,可是閑散王爺卻沒有任何鬥誌,隻知酗酒歌舞,我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恨?我氣我隻是個文人,不能手提三尺龍泉上陣殺敵;我恨我隻是個禦賜軍師,不能指揮軍隊征召能人異士破陣殺敵;我……”鄧仙貞一時激動,侃侃而談。直把這一幹人說的熱血沸騰,群情澎湃。
那個老軍站起來,咕咚咚喝完碗裏的酒水,咣啷摔在地上。“禦賜軍師,你說怎麼做吧。你不能殺敵,我們能;你不能征召軍士,我們聽你的。隻要你一句話在,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說吧,我們怎麼做?”
“對,對,老軍哥哥說的有理。”“禦賜軍師,我們都聽你的。”
“哎,我現在也是徒喚奈何啊。要是我有良策,還悶在這裏和大家喝酒嗎?”鄧仙貞忽然好像醒了酒一樣,頹然長歎一聲,渾身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鄧大哥,鄧大哥,”趙可馨看看沒有了任何氣勢的大家,輕聲地呼喚著坐在地上的禦賜軍師鄧仙貞。
“誰啊?趙可馨,是你嗎?你個逃兵,跑哪裏去了。你可知道軍隊裏沒有你,幾乎快要混不動了。你,你,你回來就好。”鄧仙貞猛然回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矮矮胖胖的身影,頓時來了精神。他站起身來,一把拉住趙可馨的胳膊,猛烈地搖晃著,同時嘴裏說著埋怨和驚喜的話。
“好啦,好啦。胳膊都被你晃下來啦。快放手。跟我說說,現在的軍情如何?”趙可馨費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掙脫了鄧仙貞的搖晃,急急詢問軍情。
“唉,不提也罷。”鄧仙貞長歎一聲,向著趙可馨訴說起別後情形。隻聽得趙可馨娥眉緊蹙,麵沉似水。
好不容易等禦賜軍師說完,趙可馨站起身來向外奔去。“老弟,你幹什麼去。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哼,我幹什麼去。我當然是要去找那個糊塗閑散王爺去罵一頓。好叫他清醒清醒,省得城破之日還要做個醉鬼。”趙可馨忿然說道。全然不曾理會鄧仙貞在後麵的阻攔。
“哎呀,老弟。你怎麼還是這樣的脾氣。你以為閑散王爺是可以罵醒的嗎?他隻不過是借酒澆愁罷了。他需要的是退敵良策啊。你有良策嗎?”鄧仙貞急急追上趙可馨,焦急問道。
“哼,即使我有退敵之策,也不會說給一個糊塗閑散王爺。這樣吧,你且先去和他說說。就說我有退敵之策,看他什麼反應。若是糊塗著不來找我,那我就一走了之,管他什麼皇朝蠻夷的。”趙可馨對著鄧仙貞說道。話完,立在當場等著。
鄧仙貞聽說趙可馨有退敵之策,此時已經是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也就信了趙可馨的說話,急急去閑散王爺府裏找閑散王洛楓稟報。
一進閑散王爺府立時聽見笙簫陣陣,歌笑懨懨。鄧仙貞不覺把眉頭一皺,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夾雜著濃厚的菜肴味兒撲麵而來。險些把他給熏倒,即便如此,鄧仙貞也是一個趔趄,急忙找東西穩住身形。
“哎,慕容閑散王爺這是何苦啊?這樣作踐自己怎麼可能解決問題呢?”鄧仙貞不無擔憂地想著,腳步不停繼續向裏走去。
進得府內大廳,就見閑散王洛楓發髻散亂,形容憔悴,正趴在幾案上呼呼大睡。耷拉在一旁的手裏仍然緊緊地攥著一把酒壺。酒壺傾斜,壺嘴兒裏的酒向外汩汩地流著。
看著昔日豪氣幹雲的大閑散王爺,鄧仙貞落淚了。他知道這閑散王洛楓真是個漢子。雖然隻是在邊關短短幾年的相處時間,但是二人可謂生死之交。隻是現實情況消磨人的鬥誌,饒是這鐵打一般的漢子,也經受不起啊。
想到這裏,鄧仙貞不禁唏噓出聲抽泣連連。這輕輕的啜泣之聲驚擾了閑散王洛楓。隻見他一個激靈轟然站起,手裏的酒壺唔的一聲向著鄧仙貞砸來。
“什麼人,敢來閑散王爺府裏搗亂,擾我清夢!”一聲含混不清的大喝傳來。閑散王洛楓說完,立時咳嗽不止。原來酒肉無度,已經令這大漢痰淤喉嚨,所以吐字發聲受阻了。
“咳咳,大閑散王爺是我啊。我是禦賜軍師鄧仙貞啊。”鄧仙貞幹咳兩聲,止住悲聲,對著閑散王洛楓恭聲說道。
“哦,原來是禦賜軍師。不知禦賜軍師到此有何貴幹?居然不顧擾我清夢,速速說來。若是說得不中聽,休怪我軍閥無情。”閑散王洛楓嗬嗬笑道,隻是語氣中透著無盡的陰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