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馨見了閑散王洛楓,不覺呆呆一愣。鄧仙貞忙道:“老弟,閑散王爺給你施禮,還不快快還禮?”
趙可馨這才恍如夢中醒來,連忙施禮道:“閑散王爺禮重了,一介草民不敢承當。”
“趙可馨軍醫這是說的哪裏話來。走,你我坐下慢慢敘來。”閑散王洛楓好似沒有注意到趙可馨的失神一樣,急急過來一把拉住趙可馨,向著大廳正中的大桌子走去。
大桌子上早已擺好了種種菜肴。雖非山珍海味,倒也拾掇得齊齊整整的,一看就知道絕非出自等閑人之手。
“趙可馨軍醫,你且嚐嚐我這廚子的手藝。現在雖是在邊關,可是這等的廚藝還是叫人留戀啊。”閑散王洛楓衝著趙可馨著意地客氣起來。這叫趙可馨感覺相當別扭。因為他心裏的閑散王洛楓不會是這個樣子的。相對來說,他更喜歡那個霸氣十足的閑散王洛楓。但是現在這個閑散王洛楓好像被失敗打擊得沒有原來的樣子了。
“慕容閑散王爺,休要客氣。我看你我還是找一間密室,和禦賜軍師商討一下軍情吧。”趙可馨現在就想著和閑散王洛楓把軍情搞定,然後好結束這裏的事情。
“哈哈,軍情算得了什麼。你我還是先來暢飲幾杯敘敘舊吧。”閑散王洛楓不容趙可馨分說,一把將其摜到一把椅子上,接著遞過一碗酒去,“給,趙可馨軍醫,喝了他。我就和你探討軍情。”
“你,你簡直就是個孩子。”趙可馨沒有去接閑散王洛楓遞過來的酒碗,反而站起身來,對著閑散王洛楓怒喝。聲嘶力竭之下,他那沙啞的嗓音竟然有了些許的變化。然而,很快就又回複了那種沙啞。
“慕容閑散王爺,酒我不會喝。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討軍情的。你聽呢,我就留下來和你解說一番。你不聽,那我就此告辭。”
說完,趙可馨衝著閑散王洛楓一抱拳,轉身就要離去。鄧仙貞萬萬沒有想到,閑散王洛楓轉變會如此之快,急忙過來打圓場。“慕容閑散王爺,趙可馨老弟,別急,都別急啊。我看,這樣吧。酒,我替趙可馨老弟喝了。慕容閑散王爺就請耐著性子聽趙可馨老弟把話說完,認為可行,我們就去做。認為不可行,我們就且在這裏商議一番,重新想想對策。你們看,這樣可好。”
“不行。”閑散王洛楓和趙可馨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直把鄧仙貞聽得一愣,“你們,你們,怎麼會如此默契。好像一個人把話說出來一樣?”
“哼,是他學我的。”趙可馨很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哼,誰學誰來還不一定。但是,既然你不喝我的酒。那我們就隻有等軍法處置完了之後在商討什麼軍情啦。”閑散王洛楓忽然聲調一變,陰惻惻地對著趙可馨說道。同時還拿眼睛瞪了鄧仙貞一眼。
鄧仙貞不明就裏,還在那裏硬充好人地說道,“閑散王爺,趙可馨軍醫真不能喝酒,你就放過他吧。我替他領受軍法還不行嗎?”
“禦賜軍師,你。你怎麼可以幫著這個趙可馨說話。好,既然你們沆瀣一氣,那我也就不能坐視不理了。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押入後宅密室裏去。”閑散王洛楓不容鄧仙貞解釋,急急吩咐身後的士兵道。
話音剛落,過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年輕士兵三下五除二就把趙可馨和鄧仙貞綁起來,投入密室關押起來。
然後就見閑散王洛楓高聲喊喝,大聲說道:“諸位兄弟,今日我閑散王洛楓請大家吃酒。大家一定要盡興啊。我們今天不醉無歸,單等明日和那蠻夷軍隊決一死戰。即使戰死,我們也算是對得起家鄉父老了。大家說,願不願意?”
大廳裏頓時鴉雀無聲。忽然先前那曾經頗有微詞的老軍走上前來,手捧一碗烈酒,“閑散王爺,老頭子跟隨您征戰多年。今天又看到您這豪氣幹雲的樣子,著實令我高興。我情願隨閑散王爺禦敵死戰,來,我敬閑散王爺一碗酒!”說完,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老軍的一番話頓時引起諸多共鳴,大家群情激昂紛紛端起酒碗,大聲喊喝:“我等情願追隨閑散王爺禦敵死戰。”喊喝之聲猶如巨雷轟轟,響徹雲霄。
閑散王洛楓看的是心內洶湧澎湃,聽的是熱血沸騰。一時間竟激動地落下淚來。急忙大口地灌酒,以免令眾人跟著感傷。
須臾間,大廳裏是熱鬧非常。很多人想到此去凶險,難有命再回來,難免唏噓。但是更多的卻是同仇敵愾的悲壯。這悲壯就像是莽天裏的銀河,氣衝霄漢,令人升起男兒當如是的感慨。
閑散王洛楓心中感慨萬千,舉目掃視廳中,大多是跟著自己摸爬滾打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情緒更加激動,於是挨個兒找著他們敬酒。大有不醉無歸的氣勢。那些兄弟們也是心情激憤,見大閑散王爺如此,自然是舍命陪君子的和他一起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