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溪隻感覺被人緊緊抓住了一隻手,她微微仰頭,在繁星下,看到了何少白緊張的臉。
“少白”她輕聲呢喃著何少白的名字,何少白臉上被礫石擦出了很多道血痕,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及時伸出手抓住自己的,但是何少白手臂上還在滴血的傷痕提醒著她,為了救下自己,何少白那一瞬間,什麼都沒在乎。
“辰溪,我拉你上來。”何少白輕聲說道,“你別怕。”
低頭看著自己腳下,在月光下,她隱約看到了一灘紅色,還有那攤紅色上麵伏著的男人。
山崖並不算是深,但是底下的亂石足以讓人斃命。
血液刺激著杜辰溪的眼眸,她閉上眼,夜風吹過,她咳嗽了起來,喉間腥甜,噴出一口鮮血。
“辰溪!你怎麼了?”何少白緊張了起來,卻又不敢太用力,他伸出來另一隻手讓杜辰溪抓住,拽著她上了懸崖。
杜辰溪不斷的咳嗽著,大片大片的血液染滿了她的雙手,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苦笑著看著何少白。
“你怎麼了辰溪?”何少白緊張的望著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希望能讀懂她內心的想法。
杜辰溪垂眸,用沾了血的食指在沙土地上劃出來了幾個字:“我發不出聲。”
頓時,何少白猶如晴天霹靂。
何家的私人醫院裏,杜辰溪穿著病號服安然熟睡,她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麼安穩了。
“何少爺,少奶奶的嗓子以前受過傷,以前就經常哭和大喊,這次受了刺激,恐怕說不出話來更多是精神上的障礙”
木然的聽著醫生的解釋,何少白打斷道:“也就是說她是受了刺激,所以啞了是嗎?”
“是的,但是還是有治愈的希望”醫生說道。
“要我怎麼做?”何少白轉身望著醫生,眼神堅定。
“如今的辦法隻有將少奶奶送出國,國外有一家權威的機構對治療這方麵很有心得,而且少奶奶的身體最好也需要好好的調養一下,否則”醫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何少白偏過頭,杜辰溪的身體狀況如何,他是最清楚的。
“我能跟著一起過去嗎?”半晌,何少白問道。
“少爺,這種事強求不得,畢竟您是能左右少奶奶情緒的人,您在她的身邊,她怎麼能安然痊愈呢?”
何少白的唇抿成一道線,然後開口,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我知道了。”
微微張開雙眼,杜辰溪坐了起來,外麵已經是夜晚,她看到何少白趴在床邊睡得很熟,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你要去哪?”何少白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追上了將要出門的杜辰溪。
杜辰溪卻隻能望著他,張了張嘴,然後淚水便落了下來,她發不出聲音,說不了話,無法將自己想的事情告訴何少白。
“別哭,辰溪。”何少白將杜辰溪抱進懷裏,“你要去哪,帶著我一起去,不用告訴我也沒關係,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陪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