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搖搖送到蕭晴這裏,讓搖搖和萌萌一起玩兒,蕭北和蕭晴出了房門,才敢自在交談。
“情況真的有這麼嚴重啊 ”蕭晴道,“我還以為是媒體誇張的呢。但是那個視頻我看了,的確很激烈的。”
蕭北道:“也就看這幾天的情況了。你幫我照顧著搖搖,別讓他看新聞,千萬不能讓他有任何察覺。”
蕭北交代完這一句之後,就急著回醫院。
蕭晴叫住了蕭北,道:“阿北,我說句話你別惱。我是想說如果真的是最壞的結果,我想搖搖有直麵這一切的權力。”
蕭北的腳步停住了,道:“你我經曆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在孩子身上。況且,沈墨一定沒事。”
蕭北說得很堅定,更像是在騙他自己。
看到蕭北如今的樣子,蕭晴可以肯定,這一次,他弟弟真的陷進去了。從前總以為蕭北是一個不懂得愛情的人,一直為蕭北擔心。但是現在,總算看到蕭北如此深情的一麵。不管結局如何,至少他曾經愛過。這樣,就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吧。
蕭北回到病房前,沈墨仍舊是陳沉睡著,並未醒來。叔叔在病房外,看到他過來,一臉凝重,道:“阿北啊,也別太擔心了。順其自然吧,這種事情,也不是人力所能扭轉的。”
“對了,歹徒抓到了沒有?怎麼處置了?”蕭玉山問道。
“還沒空關心那些”,蕭北道,“況且抓沒抓住結果有什麼區別?都是一個死。”
“阿北”,蕭玉山警惕地看了陸嘉逸一眼,道,“這事可定論不得,自有法律來判。”
蕭北抬頭看了蕭玉山一眼,道:“其實叔叔心底裏,是不希望沈墨能醒的吧?”
沒等蕭玉山回答,就掃了葉詩雅一眼,道,“叔叔,如果沈墨醒了,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如果沈墨醒不了,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娶。”
“叔叔知道結發夫妻是什麼意麼?”蕭北看向蕭玉山,道,“我想叔叔應該明白,所以這麼多年,即便女人不斷,卻並未將誰娶進家裏來。”
“夫妻結發,生同衾,死同穴。”
蕭北的話音調不高,卻很堅定。
在場,即便連蕭玉山,都被震住了。
蕭玉山看了半晌,若有所思
“阿北”,蕭玉山歎了一聲,道,“看來是叔叔錯了你已經懂得什麼是‘愛’,看來你的這一場婚姻,並不是玩笑。”
“在我決定娶她的那一刻起,就從沒想過分開。”看著病房中的沈墨,蕭北定定道。
他可以不愛她,但她是他兒子的母親,所以那時候考慮的是,為了搖搖,他不可能和沈墨離婚。但日夜的相處中,這“不分開”,已經完全變成了, 因為心裏想要在一起,因為喜歡,所以才要不離不棄。
聽著蕭北的這句話,顯然這裏最不好受的,就是陸嘉逸和葉詩雅了。
但是這樣,反而讓陸嘉逸覺得更有挑戰性。倘若蕭北隨隨便便就放棄,他反而覺得這場較量沒什麼意義,不是隻要等著蕭北放棄了,他再追回來不就行了?可是這樣嗬嗬蕭北,就別怪我要和你鬥一輩子了。
而葉詩雅想的卻是,聽著叔叔的意思,倒好像是要放棄她了一般。是已經接受沈墨了,決定放棄撮合她與蕭北。如果沈墨醒來,顯然,這家裏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目光看向病房中的沈墨,心中一瞬決絕的念頭兒閃過——如果你醒不了呢?
“叔叔,我看這裏人挺多的”,葉詩雅故作尷尬和失落,道,“我就不打擾了。爸爸還在家等我呢。”
蕭玉山眼中有愧疚,但是在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是點點頭,道:“好,等過了這一陣子,叔叔去你家裏拜訪,咱們和你爸爸一起好好吃頓飯。”
“好”,葉詩雅道,“等叔叔忙完了,可不要忘了給我電話。爸爸這幾天一直念叨著叔叔呢。說什麼叔叔不講義氣,回國就是為了看您,可是您這一陣子卻不見人影兒。”
蕭玉山笑道:“這老小子,又找揍了!你去告訴他,讓他在家裏備好了好酒等我。”
葉詩雅笑笑,向蕭北和陸嘉逸得體一點頭。
蕭北完全沒看她,陸嘉逸倒是很禮貌地回了她一個點頭示意。
出了中心醫院,葉詩雅坐在自己的車裏,想了許久許久
夜幕降臨,深沉籠罩著整片天地。
霓虹初起,卻照不亮人心底的暗意。
葉詩雅深吸一口氣,向魅族夜總會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