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看出了楊子明的猶豫,繼續勸說道:“其實我們隻是想要確定陸總是不是安全的。難道你害怕我會害陸嘉逸?”
楊子明搖搖頭。
沈墨道:“這不就結了麼?既然我不可能會害陸嘉逸,你怕什麼?當然,我知道,陸嘉逸一定告訴你,不許把他的行蹤告訴給別人。你是擔心,如果你把他的消息泄露給我,陸嘉逸會罰你的。放心,你隻要告訴我他的聯係方式就可以,我們會說是自己查到的,不連累你。”
楊子明這一次是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顯然還在猶豫之中。
“你想想,蕭北已經查到了他訂了大馬的機票、查到他訂了從大馬到澳洲的機票,並且連他根本沒有登機,根本沒有入境大馬,這些統統都能查到,難道想要查一個電話號碼,不容易?到時候我們隻要說,是根據你的通話記錄查出來的,不就可以了?”沈墨道。
說完,自己拍大腿懊悔的心都有了!真是多餘找楊子明啊!直接用查電話的方式,讓人查一下楊子明的通話記錄不就可以了?
楊子明也忽然意識到這一點,“氨了一聲,心裏已經暗叫“完了”。
“哎”楊子明知道,現在的所有掙紮都是無用的,所以直接示意了下自己的手機,對蕭北道,“就在裏麵了,你自己查吧。”
就算他不說,他們也可以自己去查啊!哎!何必要把自己父母的安危搭上?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估計蕭北和沈墨之前也沒想到這一點,是一時著急,隻想到要到他這裏來逼問了。
但是其實,蕭北想的卻不是電話號碼這麼簡單。他當然知道,如果這樣的話,不需要找楊子明來對峙。
“你記下一個號碼。”對沈墨道。
說著,把從楊子明手機裏翻出的一個最近沒晚九點後準時聯係的電話念給了沈墨。
“這個是現在陸嘉逸用的嗎?”沈墨向楊子明確認道。
楊子明點點頭,看了下時間,還好,才八點四十而已。
蕭北把手機遞給楊子明,隨口問道:“陸嘉逸讓你訂去大馬的機票時,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氨,楊子明一邊收起手機,邊隨口道,“就說別告訴別人。”
“尤其是沈墨”,蕭北繼續隨意道,“他也真夠狠心的。他讓你在沈墨麵前表現得尤為焦急的時候,你就沒勸勸他?你當時勸他了,可能就沒今天的苦頭兒了。”
楊子明正覺得愧對陸嘉逸,正想擔心著自己父母的安危,又忍受著手上的疼痛。哪裏能聽得出,蕭北這是在套他的話啊?
隨口道:“我也不敢勸啊,況且我們陸總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呢。隻能照吩咐去做蕭總,真不會說是我說的吧?”
“放心,不會”,蕭北嘴角一勾,饒有深意地看著沈墨,邊給楊子明吃了顆定心丸,“就說是我們自己查到的。”
沈墨忽然意識到,最後幾句看似無聊的隨口的交談、聽起來完全是客套寒暄的話,其實才是蕭北的真正目的。
蕭北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讓她清楚,陸嘉逸是故意讓她著急的。
雖說蕭北是用套話的方式,從楊子明那裏騙出來的真相,但這也畢竟是真相。
楊子明雖說沒聽出蕭北是在套話,但是不至於連話都聽不明白。如果陸嘉逸沒有交代他“在沈墨麵前尤為焦急”,他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不敢勸”,而是會說,“陸總沒說過”。
楊子明的話,完全是下意識的承認了,陸嘉逸真的和他說過這些話。
“去醫院吧”,沈墨道,“給子明看看手上的傷。對了,快點兒打給周秘書。”
說話間,其實不用她提醒,蕭北已經撥通了周秘書的電話:“老周,人撤回來吧。”
楊子明揉了揉自己的手,覺得其實除了被捏得有些疼之外,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懂得的,手根本就沒斷,隻是被捏得有些餘痛而已。
說了不用去看了,但是沈墨不放心,還是要帶他去醫院拍一個片子。
他還急著給陸總打電話彙報情況呢!要是九點沒打過去,陸總一定有懷疑。而且打過去該怎麼說,這也是個問題需要好好盤算一下才行。
蕭北看了下時間,道:“還有十分鍾,你該給陸嘉逸打電話了。就在車上打吧,記著,如實彙報集團的情況,而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明白?”
“既然是彙報集團的情況,在車上打可是不方便。”楊子明警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