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不容易”,蕭北道,“幾乎是大海撈針。如果沒有照片、沒有錄像,就算有人當時發現了可疑,也不能準確形容出來。”
沈墨忽然覺得,如此看來,這事情似乎是陷入到死局之中。可以說即便他們再回去一次,結果也注定是徒勞無功。再回去查一查,不過是給他們自己一個心裏安慰而已。
看到蕭北的臉上也不是輕鬆的神色,沈墨就更加確定了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武家的人已經被對方控製起來了、肥仔這邊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老太太是被砸死的,從屍身上自然也無法說明什麼。所有線索都斷了
這一天幾乎就是在路上了,再次回到清鄉這邊。這時候過了午休的時間,而且今天天氣不錯,不少人出來散步。仔細問了一圈兒,也沒有人注意到當時到底有什麼異常。
也對,那邊隻剩下武家的一棟房子了,這邊村民們可走的路也就更多了。在不知道出事兒的時候,誰能走過這房子就仔細看看周圍有什麼異常情況?
“這已經是最後一家了”
和蕭北從最後一家裏出來,沈墨道:“怎麼辦?現在看來,線索是完全斷了。”
但蕭北卻仍舊很能沉得住氣。雖說神情並不輕鬆,但是並未如同沈墨這般問出“怎麼辦”,而是在仔細想著接下來該從哪裏入手。
正愁眉不展的往事發的武家屋子處走,就見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小青年正往這邊開過來。遠遠的就開始打量他們,近了,停下來問道:“你們不是我們村子的人吧?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過來走親戚的。”
“我們是警局的”,蕭北亮了一下警證給他,道,“剛好,問你一件事。昨天發生的武家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氨,青年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看,倒是頗有特務街頭的風範,低聲道,“我和你們說,這是一場謀殺。”
“哦?你知道些什麼?”蕭北道。
“昨天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我開車去兜風,就看到一個戴著黑帽子的人,鬼鬼祟祟的在武家屋外轉悠。我還以為是地產商派來嚇唬武家人的小混混,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下午就出了命案啊!現在看來,那人就是過來踩點兒的啊 ”
沈墨和蕭北相視一眼,問道:“你看到那個戴著黑帽子的人有什麼特征沒有?”
青年仔細想了想,道:“他漏出來的頭發,好像是藍色的! ”
“藍色的?”
這個特征,說是一個很明顯的特征,卻也並起不到什麼太重要的作用。因為頭發的顏色是可以染的。今天是藍頭發,隻要去理發店坐上幾個小時,就能將頭發變成綠的、粉的、紅的,什麼顏色不都是一支染發劑就搞定了?
“還有什麼其他的特征?”蕭北問道,“身高長相什麼的。”
“當時他低著頭,我看不清臉。但是身高的話挺高的,得有一米八吧。穿著沒什麼特征,就是一件黑羽絨服黑褲子。”青年道。
蕭北點點頭,道:“知道了。”
“多謝你氨,沈墨忙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以後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還可以向你了解情況嗎?”
“我叫王磊,就住在這村子裏最後一家。你們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調查的,盡管來找我。但是說實話,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因為當時事發的時候我不在村子裏。”
沈墨又道了一聲“謝謝”,便和蕭北往武家那邊走去。
蕭北這張冰塊兒臉,連對人說一聲“謝謝”都不會。指望蕭北對王磊有多禮貌,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蕭北這聲音並不如往常說話的時候冰冷, 這已經算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當然,王磊是感覺不到的。估計還會覺得,這位警官好霸氣埃
“用你手機手電筒照亮,咱們再仔細查一查”,蕭北道,“這一次咱們不注意屋子裏,在周圍查。”
沈墨知道蕭北主要是為了查那個藍頭發人的線索,因而目標也放在外麵。
查了一圈兒,除了院子門的沙土裏有些破損的腳印之外,沒有任何線索。
“哎又斷了! ”沈墨關了手電筒,失望道。
“走吧,回去再查。”蕭北倒是極其平靜。
其實沈墨最佩服的,就是蕭北的心理素質。
有時候也會想,如果這事情放在陸嘉逸的身上,陸嘉逸會怎麼對待?估計現在早就不耐煩了、早就暴躁了吧?
可是蕭北坦然的就像是一個路人一樣。完全不像是被人陷害了的樣子。該不會是憤怒到極致,所以反而平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