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看著蕭北這一副嘴硬的樣子,忍不住抿嘴笑。這小子,除了嘴硬之外,其實也是沒什麼脾氣的。
“你笑什麼?”蕭北沒好氣兒地問道。
“我我沒笑氨,沈墨狡辯道,“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在笑?”
“我不是聽出來的,我是看出來的”,蕭北一就沒好氣兒,“你當我瞎?”
末了,自己嘟囔著補充一句:“我倒真希望我瞎。”
嗯咳沈墨怎麼總覺得, 蕭北現在的樣子,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可憐了吧?
“真希望我瞎”,哎這話裏,是夾雜了多少無奈啊?
看到蕭北如此可憐的樣子,沈墨很聽話地自己穿好了衣服。
看到小家夥蓋著被子,在沙發上睡得香甜,沈墨也放心了。
“輕點兒開門,不要竄進了涼氣。”沈墨提醒道。
“知道,用不著你提醒。”蕭北悶聲道。
沈墨笑笑,不語。
“你這女人,又笑什麼?”蕭北沒有回身,就問道。
沈墨眨了眨眼,確定蕭北剛剛和現在,一直都是用後腦勺兒對著她的埃
所以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人後腦勺兒上也長了眼睛?
“我沒笑”,沈墨道,“你看不到也聽不到,就不要冤枉人。”
“可是我感覺得到。”蕭北很肯定地說道。
沈墨徹底無語,真是敗給他了。
和蕭北上了車,一路開往最近的第三醫院,做了一番全身檢查,確定沒什麼問題,沈墨總算能回家了。
看到這女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蕭北覺得很奇怪。難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不樂意的人不應該是他麼?可是怎麼反過來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隻能一路悶聲不語,用沉默來表示他的氣度和憤怒。但是什麼情況?
這女人根本乜有哄他的意思、更沒有認錯的覺悟,居然在睡覺!睡得輕鼾響起,昏天暗地。
直到到了家門口,這女人還沒醒。
“起來了! ”蕭北推了她一下,聲音中有怒氣。
可是推了這一下,神色立刻軟了下來。覺得自己的動作太用力了,怕是嚇著了她。再出手,就已經是輕柔得不能再輕柔的動作。
“沈墨,醒醒了,到家了”聲音也隨著動作,變得輕柔起來。
沈墨揉了揉眼睛, 伸了個懶腰,往窗外看了看,道:“嗯到家了”
還不忘抱怨道:“總算到家了都困死了,不知道你非要瞎折騰什麼”
聽到這話,蕭北本應該是怒不可遏的。但是看到她如同孩童一般的初醒的麵龐,卻是怎麼也怒不起來。
明明應該是慍怒之言,出口,卻變成了寵溺的語氣:“你還好好意思抱怨?我這麼緊張是為了誰?”
“哎呀,好了好了”沈墨擺擺手,道,“別說了,快上樓睡覺吧”
“回來! ”蕭北猛然拉住了剛要下車的沈墨。
“你幹嘛啊?”沈墨詫異地看向蕭北,睡意已經清醒了大半兒。
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要報複她, 所以連回家都不讓了吧?該不會想要把她鎖在車上一晚吧?
卻見蕭北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就看到蕭北瀟灑地開門、下車。
什麼情況?
這是擔心她剛睡醒,出去著涼?
可是你不會好好說嘛?不會用一個好一點兒的表情嗎?幹嘛還是這一張冰塊兒臉?
你這樣很容易讓我以為,你衣服髒了,你自己嫌棄,所以扔給了我。
看到蕭北穿著單薄的針織衫,走在冬夜的寒風中。挺拔的身姿,在路燈和屋內燈光的籠罩下,更顯得單薄卻堅毅不知怎的,沈墨的喉嚨居然緊了緊,眼中也濕潤起來。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擔當。
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這般堅毅筆挺地活在這天地間,哪怕他身上如此單薄,卻依舊讓人覺得,靠在他身邊,就能得到這世上最可靠的安穩。
而哪怕他身上隻有這一件禦寒的東西,他卻仍舊會毫不猶豫地將它放在她的身上。乜有任何動聽的言語,甚至神情也未見得有多好看,可是她卻能感覺到他的真心。
身上溫暖起來,心裏,卻是比身上更暖的。
忽然看到門開了,不知道蕭北站在門口兒喊了聲什麼。
沈墨怕他再被冷風吹著,急匆匆地下了車,一路小跑,推著他進了屋。
“你剛才說什麼?”沈墨哈著哈氣,笑問道。
“我說你死在車上了?怎麼還不進屋”蕭北沉聲回了她一句,轉身就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沈墨撇撇嘴,對他的背影道:“我要是真死了,你不得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