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她的感情變得隻能用言語上的交流來維係,這樣不牢固的、毫無根基的感情,還有什麼意義?
她知道,蕭北現在一定在想:這女人是被戳穿了謊言,無話可說了。
可是她已經不能去左右什麼了。
就像蕭北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讓她意識到她自己的心之所向,她也希望蕭北能夠自己意識到她的感情、堅定了自己的心、提起對她的信任。
蕭北沒有再打來,沈墨也沒有再打過去。隻是幾句話的功夫,就讓他們原本已經挨得很近的心又遠了,沈墨忽然覺得,原來之前一切的美好,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就好像是建在一處危樓上的美麗花園,隨時會崩塌,毫無根基可言。
這個在暗中害她的女人,她忽然不想去對付了。因為對付葉詩雅,是為了守護她的感情,是為了這個讓她義務反顧愛上的男人。可是現在呢?她還有必要為了他去算計、去較量麼?
即便最終她贏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他還是不信任她吧!
“沈總”,盧芳芳敲門道,“風雅回話了,說是三天後有時間。”
“不用了”,沈墨道,“告訴他們,我沒時間。”
“哦。”盧芳芳應了一聲,一頭霧水。
這一天裏,沈墨的心堵得厲害,做什麼事情都沒心情。好像心裏忽然空了一塊兒,變成了行屍走肉。
到了下班的時間,卻也不想要回家。索性約了時時出去,別人愛怎麼拍就怎麼拍。
沒有信任的婚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要的,隻是他的信任而已,至少有讓她堅持下去的勇氣。
和時時仍舊來到昨天的酒吧,估計再來幾次,她們就要成為這裏的vip常客了,會被服務生們像是對待廖偉一樣恭敬對待。
“今天我請你。”時時道。
“呦嗬,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沈墨笑道。
自從她嫁給蕭北、而且感情逐漸趨於穩定之後,時時這丫頭就把她當做了一個大財主、土豪婆,每次都嚷嚷著要她請客。這小丫頭忽然變了態度,她還有點兒不適應。
沈墨點了一些平價的酒水,主要是要了些果盤點心之類的。即便在心情很不好的情況下,這一次,她也不想要把自己喝得爛醉。
“怎麼了?你這丫頭怎麼忽然這麼大方了?”沈墨故作輕鬆地笑道。
“隻是忽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時時道,“以後我就當沒有趙正曦這個人,自己過自己的。反正我們現在除了有夫妻名義之外,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他的工資,他從來都不會往家裏交,也不會給我花一分錢,我卻勒緊褲腰帶給他攢錢開公司。嗬嗬現在想想,我不是傻子麼?”
沈墨看著時時,好像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玄機來一樣!這小丫頭怎麼忽然想的這麼通透了?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時時苦笑道,“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沈墨忙搖頭道,“隻是覺得你這丫頭忽然變聰明了,還有些不適應。你早就該這樣了,慢慢兒地把他從你的人生中剔除。”
“剔除是不可能了”,時時歎了一聲端起酒杯,“我已經和他結婚了,難道還能離婚麼?那不是毀了我自己?我已經把自己耽誤到這個程度,總不能再壞下去吧?”
沈墨點點頭,道:“隨你吧。”
時時在趙正曦身上,耽誤了最美好的青春,如今也已經把婚姻交給他了。如果離婚,一切從頭開始,這的確不是容易承受的。
有時候,我們明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卻還是不會選擇“回頭”。正是因為知道了已經犯錯,所以才不敢再做出改變,錯怕了,不敢一錯再錯。
“你有心事?”時時看出了沈墨今天心情很不好。
沈墨搖搖頭,不說什麼。
或許是她太較真兒了。有蕭北這樣的好男人做老公,原本就是她的幸運,何必非要讓事事都合她的意?她和蕭北之間,隻是缺了些信任而已,或許隻要她努力,這點兒問題是可以解決的吧。
正想著到底是主動退讓去原諒、還是繼續和蕭北保持冷戰,忽然聽到身旁有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真巧啊蕭太太。看來最近蕭太太的作風不太好啊,怎麼頻繁出現在這種地方?”
“怎麼,還不許我來喝酒了?難道廖少什麼時候變成了紀檢委?專門查哪一個老總夫人夜場買醉?”沈墨抬頭迎上了這令她惡心的一張臉。
然後,竟然看到他身旁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姚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