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個人,一直在看你。”沈墨略一揚臉,示意一下。
蕭北順著沈墨的指示回身看去
沈墨發現,蕭北也仔細地盯著他看,而且這人也仔細地盯著蕭北看,一點兒都不避諱。
正在沈墨詫異的時候,忽然這兩人同時指著對方。
“蕭北?”
“範奕?”
那男人湊上前來,拉住蕭北的手,握手道:“哎呀,沒想到真是你啊 ”
下一句就是:“你姐姐怎麼樣?還好吧?”
看起來並不是關心蕭北。
“還好還好。”蕭北道。
沈墨覺得,蕭北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尷尬。
聊天兒中,這位原本被沈墨當做取向不正常的範先生,卻是三句話不離蕭晴。
“你姐姐結婚了沒有?”
“沒。”
“還沒有那可真是太好了呃,咳咳我的意思是太遺憾了。”
“沒什麼遺憾的,她已經有個女兒了。”
“噗”
範奕口中的咖啡,險些沒噴到蕭北的臉上去。
出於客氣,沈墨忙遞了張餐巾紙給他。範奕接了,道了聲謝謝。
雖然覺得似乎不太好問出口,但還是問道:“你姐姐的孩子,怎麼回事?”
“自己蠢,被男人騙唔”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沈墨給捂住了。
“範先生,我先生今天情緒不太好,他的話你別當真埃而且我們還有事兒呢,就先走了啊! ”沈墨拉起蕭北就要往外走。
“哎弟妹,留一個聯係方式吧。”
“好! ”沈墨很是痛快,推開了蕭北,就從自己手包裏拿出一張名片給他,“常聯係啊! ”
完全不顧蕭北那仿佛能蹦出刀子的眼神兒。
被沈墨拖出了餐廳,蕭北抗議道:“我還沒吃飽。”
“換一家地兒,我請你。”沈墨道。
“你為什麼給他留電話?”
“為了給我們找姐夫。”沈墨道。
蕭北跟上了沈墨:“說起來,他的確很喜歡蕭晴,從前叔叔還鼓動他追求蕭晴呢。”
沈墨聽了這話,更是兩眼放光,覺得有戲!
拉著蕭北到了另一家餐廳,很殷勤地讓蕭北盡管點,她買單。
蕭北也不客氣,就他們兩個人,總共點了十道菜,看得沈墨已經瞠目結舌。而且,有些不太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裏了。會不會被這些法國人認為,黃種人都是這麼能吃的?
“你覺得你這樣做厚道麼?”
“剛好都想嚐一嚐”,蕭北道,“如果你請不起,換我請你也沒關係。”
“嗬嗬不用,大小也是個老板,不至於連一頓飯都請不起。”沈墨道。更何況,她還指著這一個小小的恩惠,讓蕭北仔細說一下範奕的事呢。
還好蕭北很領她這一頓飯的恩情,幾乎是有問必答。
從蕭北的話中,沈墨知道了大概。這位範先生,是爺爺一位小友的兒子,說起來,和蕭晴還是差著輩分的。但因為年齡上也沒相差太多,不好意思以叔輩自居,便和他們稱兄道弟。後來家道中落,父親自盡,叔叔便將他接到蕭家來,讓他在蕭家做一個過渡。
但那時候,他畢竟已經二十多歲了,不好意思總待在蕭家。因而隻在蕭家生活了不到半年,就申請了斯坦福的碩士,到學校去了。後來又去了歐洲工作,因為在一次商場較量上,得罪了叔叔,自覺沒臉登門,就沒再聯係過。
“蕭晴很不喜歡他”,蕭北道,“家境還好的時候,是個紈絝子,簡直和廖偉有一拚。但後來改邪歸正,竟然能申請到斯坦福的碩士,可見還算有些本事。聽說現在發展得不錯,已經是全球頂級投資顧問。之前就是因為他幫別人看中了一個項目,搶了叔叔的先。說起來也怪不得他。”
“哦”沈墨拖了個長音,表示了解。
“如果你想要做媒婆,我勸你盡早放棄這個念頭”,蕭北道,“蕭晴不喜歡他的黑曆史。”
“嗯嗯。”沈墨點點頭。
雖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是誰能保證,他不會再犯?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對蕭晴心心念念的,那種想控製卻還是不經意間流露的關切和思念,是假不了的。所以咳咳,明著幫忙自然不行了,她可不想事後落下埋怨。但是如有機會,為了蕭晴的終身幸福,稍微推動一下也是可以的。
比如說接下來接到的這個電話。
沈墨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就推說去衛生間,在衛生間裏接起來,果然是範奕。
“弟妹,貿然打擾你,唐突了”,範奕道,“隻是你們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法國的?聽說你們回國去了,來這裏是度假,還是回到法國定居?還是來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