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主任很坦然,蕭北聽得也是很坦然。此時,唯一覺得不坦然的,就隻有神魔了。
“哎呀走啦走啦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啊?”沈墨強行拉著蕭北離開。
到了門口兒,才想起對馮主任道謝:“謝謝您了馮主任。”
“不客氣,要記得定期來做孕”馮主任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不見了沈墨的蹤影。
搖頭笑笑,扶了下眼鏡兒,心想道:“年輕就是好埃”
拉著蕭北出了醫院,沈墨才長舒一口氣,簡直如同劫後餘生啊
但是現在的沈墨,真的是很難以正常的心態來麵對蕭北。對他今天的行為,真的是除了氣氛、就是無語而偏偏她心裏也清楚,蕭北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好。發泄出來,對蕭北來說不公平;笑臉對她,自己心裏又不舒服。所以最好的應對方式隻能是悶頭兒走路。還世界一個清淨。
“你慢點兒! ”蕭北卻是不讓她清淨。
緊張兮兮地衝到她麵前來,攔住了她,拉著她的手,又往醫院門口兒走回。
“哎哎你幹嘛啊你?光天化日耍流氓啊?強搶民女啊?我說和你走了嗎?”沈墨掙紮道。
“你別亂動! ”蕭北回身警告道。
但看在沈墨綁架了他女兒的份兒上,還是回身道:“我是要帶你去查一查,看看剛才那麼跑,有沒有傷到了我女兒。”
沈墨扶額,無語。
把蕭北往停車場那邊拽去,邊給沒有經驗的蕭北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放心吧,這種程度的運動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你看,之前我也沒少跑沒少跳,不還是把搖搖健健康康地生出來了嗎?你啊 就是太緊張了”
被沈墨溫柔的聲音所安撫,蕭北真的很聽話地隨沈墨到停車場了。
開門上車,沈墨也隨他上來。剛坐下便道:“送我回公司。”
“回什麼回?”蕭北看了下腕表,“快到中午了,我請你吃大餐。”
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沈墨,問道:“你是想吃酸的,還是想吃辣的?”
沈墨長歎一聲,道:“老大啊,拜托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啊?現在才七周啊,你見我有孕期反映了沒有?”
“咳咳”蕭北尷尬地咳了一聲,“就算暫時不想吃酸的也不想吃辣的,飯總是要吃的吧?說吧,你想吃什麼。”
“韓國料理吧”沈墨隨口敷衍了他一句。
“韓國料理”蕭北若有所思,忽然驚喜道,“既酸又辣,難道是龍鳳胎?”
“蒼天啊!放過我吧”沈墨已經無語到用自己脆弱地頭顱去撞擊蕭北的車窗了。
蕭北忙攔住了她:“別別別!別傷到了我的一雙兒女。”
沈墨指了指自己的頭,問道:“請問蕭先生,我磕的是我自己的頭,又不是肚子,你瞎擔心什麼啊?”
“頭也不行。”蕭北可能覺得自己理虧,所以就隻是這麼說了一聲。
蕭北開車往他們常去的韓國館方向走,因為在看導航,所以沒有功夫和沈墨聒噪孩子的事兒。
車內終於恢複了安靜,沈墨這才有些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又懷孕了,是的,她又懷孕了。
而且這一次,仍舊是蕭北的孩子。那個她自以為一輩子不會再有交集的男人,此時卻成為了她第二個孩子的父親。
他就在她的身邊,他很驚喜、他很期待、他對她百般嗬護
沈墨的手輕輕地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時心裏的感覺很複雜。說不出到底是喜悅還是憂傷
喜悅,她當然是喜悅的。即便是懷搖搖的時候,即便在那樣的情況下,當她感受到一個小生命就在她的身體裏孕育之時,她都是喜悅的,更何況是現在呢?
她懷上的,是她丈夫的孩子,光明正大的。
而且再也不是她一個人麵對這一切,她的身旁有她的丈夫,一個因她懷孕,而高興得像是個小孩子一般的、愛她的丈夫
但與這喜悅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股莫名的憂傷。她也不知道這股憂傷從何而來,可就是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有這麼一縷憂傷,在她的心底裏。
“從這邊到韓國館,這個時間段兒路很不好走啊 ”蕭北找好了路線,嘀咕道。